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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受了傷了?你沒受傷?」
「你個老不死的說的是什麼話,怎麼一開口就詛咒別人受傷啊。」
劉氏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叫我什麼?」
姜覓嫣然一笑,「老不死的啊。」
難道還叫祖母嗎?
呵。
「你大逆不道!快…快去叫侯爺!」
鄭嬤嬤得了劉氏的命令,趕緊讓人去請姜惟。
姜覓面不改色,兩手一攤。
「為老不尊,死性不改,不是老不死的是什麼?我這話又沒有說錯,便是在外面我也敢這麼說。你弄丟了我哥哥,又默許別人害死了我娘,還想要我的命奪我的財,我叫你一聲老不死的都是客氣。你個老東西別再耍什麼花樣,趕緊把帳冊和這些年田莊鋪子的產出交出來,否則我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做出更難堪的事!」
劉氏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真是看走眼了!
早知這個孽障如此,當初她不應該一時心軟。
「你…大逆不道,你會遭報應的!」
「那你放心好了,天打雷劈還輪不到我,你應該擔心你自己。你進了姜家的門,是姜家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你心腸歹毒不旺家,殘害子孫無慈心,你害人終害己,武昌侯府有你這麼一個大毒瘤,難怪烏煙瘴氣人心渙散。你不配說教別人,你不配當長輩,你甚至不配當人!」
姜覓的語速不快,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劉氏被罵得反應不過來,氣得渾身都在抖。
「像你這樣的人才會遭報應,你的報應正一步步地朝你走來,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是怎麼說你的?你真應該走出去好好聽一聽,聽一聽世人對你的評價,不用蓋棺論定也能眾口斷定你是一個不仁不慈的蛇蠍老婦!」
「你住口!你…你滾……你…你想干什麼?」
劉氏忽然驚叫起來,是因為姜覓到了她面前,笑著坐到了她的床沿邊,更讓她恐懼的是姜覓居然還幫她掖被子。
這太詭異了!
鄭嬤嬤大急,「大姑娘,老夫人這裡有老奴侍候,不勞你費心了。」
「不費心的。」姜覓語氣一變,似笑非笑看著劉氏,「畢竟祖孫一場,該我做的事我絕不假手於人。實話告訴你,你也別想著再打什麼歪主意,因為帳冊我已經拿到了。」
劉氏不信。
地契和帳冊是分開的,她知道徐令嬌的嫁妝留不住,當機立斷做了棄車保帥的決定。東西她會還回去,但這些年產出她說了算。
所以她由著姜惟幫著徐效拿到了田產鋪子的地契,牢牢把帳冊和銀錢捏在手中。倘若這些東西也要交出去,交什麼自然由她說了算。
「你不信?」姜覓問。
劉氏冷哼一聲。
「東西我已經給了,這些年生意和莊稼時好時壞,進進出出的基本持平,還要養著那些人,根本沒有什麼余錢。帳冊過些日子我讓人給你送去,旁的你就不要再惦記了。」
好大的胃口啊。
那麼一大筆錢說抹就抹了,這老不死的也不怕撐死。
姜覓從袖子裡取出一物,丟在劉氏的臉上。劉氏被東西砸懵了,回過神之後惡狠狠地瞪過來,眼珠子更是凸得嚇人。
這個孽障!
怎麼敢…
「老不死的,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東西是一本藍底黑字的冊子,冊子上的幾個字劉氏極其熟悉,當下也顧不上怒斥姜覓,急著把東西抓在手裡一翻。
果然是帳冊!
且還是她藏得最為嚴實的真帳冊中的其中一本。
這些年來她一早做了兩手準備,從一開始就做了真假兩種帳冊。假帳是想著用來糊弄人的,真帳則是為了她自己。真假帳冊分別存放,假帳藏在明處,真帳藏在暗處,藏真帳冊的地方除了她和鄭嬤嬤誰也不知道。
「你…你怎麼會有?」
「你猜?」姜覓笑得嘲諷。
昨夜蕭雋同意幫她放火燒了採薇軒,她便跟著一起來。趁著侯府所有人都去撲火,劉氏也趕過去的時機,她和蕭雋摸進了安怡堂。
蕭雋身手了得可以帶著她行如鬼魅避人耳目,她又會找暗格又會開鎖,輕鬆就拿到該拿的東西。
須臾間,劉氏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你…你…」
一連三個字,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卻是卡在了喉嚨間。
不。
不對。
徐家的那些技藝連徐令嬌都不會,這個孽障又怎麼可能會!那這孽障是如何拿到帳冊的,又是如何在那風水樓的?
難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懷疑的目光看向鄭嬤嬤,鄭嬤嬤心下一緊,忙去查看存放真帳冊的地方。看到銅鎖完好時,鄭嬤嬤鬆了一口氣,等到打開一看時大驚失色。
箱子裡空空如也,一張紙片也沒有,偏偏外面的鎖是好的,應該是有人開了鎖把東西取走,然後又把鎖給鎖上了。
她聽到鄭嬤嬤的低聲回稟,懷疑之色更甚。
鄭嬤嬤心裡苦,又是賭咒又是發誓。
「老夫人,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對您忠心耿耿,老奴不可能背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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