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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覓佯怒,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掃落,點心果子散了一地。
「姜晴雪,你少在這裡假惺惺。誰讓你在大公主面前亂說話的,你當我稀罕和你去承恩公府做客不成?」
「大姐,我沒有這個意思。那些外人不明真相,還當你對我大表哥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也是怕你再被人誤會……」
德章公主一臉不屑,道:「晴雪,你何必替她遮臉,她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本宮看她分明就是與你作對,明知道你心悅謝大公子,她便不知廉恥地在謝大公子跟前亂晃。余世子是你表哥,平日裡最是疼你,她因為眼紅嫉妒處處想方設法接近余世子。」
「公主殿下,你別說了…」姜晴雪一副著急的模樣。「我…和大姐是姐妹…」
「晴雪,你怕什麼?承恩公那麼疼你,你受了委屈他比誰都心疼,此次他派余世子來接你,就是給你撐腰的!好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知道,你可是公府的表姑娘,不是什麼什麼人都能騎到你頭上的。」
姜覓像是被氣得不輕,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主最是喜歡和余氏母女作對,別人越是不讓做的事情她越是喜歡和別人對著幹。余氏和姜晴雪深諳原主的性子,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齣戲。
這樣的算計忽然讓她覺得有些膩味,她不由自主抬頭望去。只見秋風吹過屋檐,檐下的護花鈴發出悅耳的聲音。身在後宅的方寸之地,無論是算計別人還是被別人算計,始終都越不過那高高的四方圍牆。
在旁人看來,她這是被氣狠了。李媽媽和姜晴雪以為只要再加一把火,她就能乖乖地往圈套里鑽。
「公主殿下,我大姐才受了那樣的委屈,我也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晴雪,你就是太心善了,到這個時候還不忘給她臉面。可惜有的人不會領人我的情,還當你好欺負!」
「公主殿下,我大姐不是這樣的人。」
「你還替她說好話!有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有什麼不敢說的。有的人看到男人就沒臉沒皮地往前湊,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面,還連累別人和她一起沒臉。她那麼欺負人,處處和你做對,事事找你的不痛快,依本宮看就應該讓她知道。承恩公是你舅舅,余世子是你嫡親的表哥,她縱是羨慕嫉妒瘋了那又如何!」
姜覓似是被她們擠兌得不輕,清澈的眼中似淬了火。
李媽媽和姜晴雪同時心下一喜,就等著她說出賭氣的話來。
她冷著一張臉,怒視著她們。「你們…你們說夠了沒有?你們放心好了,我也是要臉的人,我才不會死皮賴臉。承恩公府的門檻太高了,我怕自己會不小心絆倒。」
李媽媽和姜晴雪傻眼,這怎麼和她們預想的不一樣?
「大姐,我是願意的,你我是姐妹,我的舅舅就是你的舅舅……」
「誰稀罕和你當姐妹,你舅舅也不是我舅舅。不就是要回舅舅家小住幾日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還沒一個好舅舅了!」
姜晴雪有舅舅,難道她就沒有嗎?
還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正愁找什麼藉口去安國公府一趟呢。
她看似氣憤地轉身,朝身後的子規含笑眨眼。
「子規,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去安國公府!」
第33章
安國公府地處酈京顯貴聚集之地, 世家高門的府邸一個比一個莊嚴高深。馬車行駛在青石板的巷道上,漸入繁華深處。
前朝楊氏荒淫無度,四海之內揭竿起義者繁多, 元祖皇帝就是其中之一。倘若沒有當時身為世家之首顧家的支持, 沒有能工巧匠遍天下的徐家相助,蕭氏一族恐怕很難取楊氏而代之。
第一代南平王品階乃是一字並肩王,而第一代安國公則是大雍第一公。護我龍威南平王,佑我劍氣安國公,這是元祖皇帝對他們的盛讚信任之詞。二人同為元祖皇帝的左膀右臂, 一個平字一個安字足見兩家的地位之高。
先輩們的榮耀歷經幾代,刻在每片磚瓦之中。朱漆大門獸頭青鎖,其上門簪華美繁複,門楣雕刻著祥紋瑞獸, 過去的輝煌被塵灰所蒙,看上去黯淡了許多。清冷的門庭昭示著徐家的大不如從前, 門外的石刻麒麟也少了幾分威風。
偌大的國公府冷冷清清, 再也不復往日的昌榮,曾經走路帶風腰板挺得筆直的公府下人早已沒有過去的底氣,進出時腰身都彎了幾分。
此時西院主屋的門開了一半, 隱約可見兩個人在說話。
「聽說月容手腳不乾淨,挨了二十個板子, 姑娘這才把子規接回去放在跟前使喚。前幾日外面傳侯爺把二公子記在了夫人名下,姑娘知道後大鬧一場, 此事也就作罷了。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海棠怎麼好端端就病逝了?」說話的婦人皺著眉, 清瘦的面龐上滿是愁緒。
這婦人正是秦媽媽。
她的對面,站著安國公的義子徐效。
徐效體型高大五官端正有餘英俊不足, 是那種正氣凜然的長相。他緊緊地皺著眉,眉心已然擰成一個川字。
「我不求別的,只盼著她無病無災平平安安。」
這個她,指的是姜覓。
秦媽媽嘆了一口氣,道:「近日侯府發生那麼多的事,子規那孩子也沒個信傳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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