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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侯爺何等風采,不知引得多少京中姑娘傾心折腰,她不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從前,現在?那你覺得從前的我,而現在的我有何不同?」
「侯爺在妾身心中一直如此,並無不同。」
姜惟突然笑起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她覺得今天的姜惟很不對勁,有著她從不知道的陌生。這種陌生讓她不安,也讓她莫名生出一絲恐懼。
「侯爺是天之驕子,豈是世間凡夫俗子能比。妾身心悅侯爺,這輩子能嫁給侯爺是妾身最大的福氣。」
「你可知你所謂的福氣,對我而言是什麼?」
是妻離子散!是生不如死!是悔不當初!
「侯爺…你到底怎麼了?妾身不過是愛慕於你,又有什麼錯?」余氏不明白,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她並沒有拆散侯爺和徐令嬌,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有錯。
姜惟苦澀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我。那日雅集之上,我應該攔著嬌娘。若嬌娘不曾為你說情,你也不會認識我。嬌娘一時心善,卻換來你對我的覬覦。你所謂的痴情與福氣,殺死了嬌娘,也殺死了曾經的我。」
他的嬌娘死了。
曾經的他也死了。
他取出一個精美的匣子,當著余氏的面將匣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卷畫軸。隨著畫軸慢慢展開,余氏的眼仁都在顫抖。
畫中的妙齡少女笑靨如花,嬌妍而又貴氣。
這是徐令嬌的畫像!
她眼中仿佛被扎了釘子,刺得她心都在滴血。並非是因為畫中女子對她的衝擊力,還有那落款的吾愛嬌娘四個字。
侯爺為何給自己看徐令嬌的畫像,到底是何意?
「侯爺,徐姐姐不在了,你還有我……」
姜惟不看她,也不回應她,而是久久凝視著那幅畫之後小心翼翼地放進火盆中,畫中人很快消息在炭火中。
她心中升起幾許竊喜,難道侯爺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真情,決定忘掉徐令嬌,以後要和她好好在一起嗎?
驚喜不過剎那,她在看到姜惟的動作後一聲驚呼,「侯爺,你幹什麼?」
只見姜惟的發已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子,毫不猶豫地剪下一綹頭髮扔進火盆中,書房內很快充斥著難聞的氣味。直到火盆中的畫卷和頭髮燒得天南地北,他才將剪子扔到一邊。
而此時的余氏,已經驚駭到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聽到姜惟冰冷的聲音。
「你說你愛慕我,不過是我有尊貴的身份,還有不錯的皮囊。你費盡心機嫁進侯府,為的是侯府夫人的名分還有榮華富貴。如今我後宅之中唯你一人,你也已掌管府中事務,是不是該知足了?」
這番話讓余氏感到恐慌,「侯爺,你到底怎麼了?妾身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惹你生氣?妾身這就走,你好好靜一靜。」
「等等。」姜惟叫住她。「你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面色一片煞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們是夫妻啊!自己身為妻子,難道來找自己的夫君都不行嗎?這麼多年了,侯爺為什麼看不到她的真心?
「侯爺……」
「滾!」
一個滾字,打碎了她所有的僥倖。她再也無法面對如此絕情的姜惟,也無法接受自己多年痴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她以袖掩面,幾乎是哭著跑出了書房。
姜晴雪見她哭著回來,大吃一驚。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她只顧哭,著實是嚇著了,也著實是傷心了。
「母親,父親是不是訓斥你了?」姜晴雪急得不行,「你沒說是姜覓設的局嗎?父親若是要怪,那也應該怪她啊。」
「晴雪!」余氏泣不成聲,「你父親…他……」
「父親?父親怎麼了?」
余氏哽咽著,「沒……沒什麼,施粥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她也是有自尊的,這麼多年誰不知道她一顆全在侯爺身上。如今侯爺厭了她,她既痛苦又不甘,更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姜晴雪以為是她是被姜惟訓斥了,道:「那豈不是讓我們自己出錢?」
她慢慢點頭。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這筆帳,她全算在了姜覓的頭上。
十天不用施粥,姜覓總算是可以歇一歇。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秦媽媽將她叫醒,她怕是要睡到午後去。
秦媽媽原本是由著她睡的,畢竟蕭雋都交待過不要打擾她睡覺。但是有客人來訪,還等了快一個時辰。
「誰啊?」她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找,嘟噥著問。
「是侯爺。」秦媽媽小聲道。
「姜惟?」
秦媽媽聽到她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下意識朝外面望了望,暗道幸虧沒有聽見,否則傳出去外人還不知要如何編排。
「侯爺已經等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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