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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她驚訝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再一看蕭雋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表情的臉,她猛然間明白了什麼,心裡莫名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暗道這男人莫不許久沒演戲,拿她當猴耍呢。
「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真的很擔心我?」蕭雋的聲音很低很沉, 卻如重鍾一樣敲擊著人心,直接叩擊著那心扉的門,一下一下似是要將心門敲開。
「廢話。」她看著眼前這個還在假無辜的人, 沒好氣道:「我們是合作夥伴,如果你這個時候出了事, 我怎麼辦?你說我擔不擔心?」
蕭雋眼中的光亮漸暗,半垂眸的樣子有幾分委屈可憐。
又來!
姜覓又氣又好笑, 這男人還真是演戲演上癮了, 裝成這個鬼樣子, 難道還想博取她的同情不成,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嚇誰。
半垂的眼皮蓋住了蕭雋眼底的失望。
原來這麼久了, 他還只是合作夥伴。
「你對她毫不設防,她送來的東西你驗都不驗。你不僅自己吃,還端過來給我吃,若是點心有毒,你我此時怕是已經去見閻王了。」
「她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蕭雋直起身體,神情冷漠。「你別忘了她身體裡流的是誰的血!」
「她身體流的不止一個人的血,還流著和你一樣的血。你會不會把她想得太壞了?」
真以基因而論,兩人既是親兄妹,又是堂兄妹,無論是母族還是父族,他們都有著極其相似的基因,也流著幾乎來自同一脈的血。
但這話她不會說,因為太殘忍,她怕蕭雋承受不住。
「你曾經說過眼見不一定為實,你就這麼相信她不會害我們。」蕭雋欺近,氣息溫熱卻表情冰冷。「人的感覺有時候也會騙人,曾經我也以為那個人是一個好皇叔。可是後來呢,我父親死於他之手,我母親……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讓我如何相信。」
姜覓無話可說。
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有心隱藏之人。蕭雋吃過大虧,也有著慘痛的經歷,他不信小鈴鐺情有可原。
男人的氣息逼近,然後她的臉被人用掌心捧起,迫使她不得不微仰著頭與之對視。她的瞳仁中倒映出對方的樣子,一如初見時的艷麗如鬼。
「若點心有毒,你就是謀害親夫了。」
姜覓:「……」
「如果點心真有毒,先死的人也是我。我就算是謀害了你,不也賠了你一條命,怎麼算你也不吃虧。」
蕭雋聞言,眸色更深。
「你是說,你願意與我同生共死?」
她是這個意思嗎?
這男人還挺會理解的。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船翻了,不想共死也不行啊。」
「你若不想,我不為難你。」
蕭雋站起來,立於窗前。
他身量修長,錦衣更添他的貴氣,僅是簡單站立的姿態便讓人覺得猶如芝蘭玉樹近在前,說不出的雅致矜貴。
姜覓好看的眉顰起,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但不能認慫。
「蕭雋,你不會是想賴帳吧?」她忽地上前,與他並肩而立。「我可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不,是連窗戶也沒有。我不僅自己搭進來,還賠了那些錢,你現在讓我走人是不是想過河拆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樹欲靜而風不止,防人之心不可無,再小心亦不為過,你明白嗎?」蕭雋望著她,「你聽,外面多安靜。」
已經入了夜,外面確實很是寧靜。這樣的安靜無法讓人心安,反倒有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詭異。
姜覓不得不承認他的擔心未必是多餘,以自己對小鈴鐺的不設防。如果小鈴鐺真的有心害他們,他們此時恐怕已經死了。
眼下徐澤和魏顯對上,蕭昶只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無論哪一方戰敗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他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伺機而動,一旦逮著機會必定會跳出來噁心人,而小鈴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窗戶上映著他們相擁的影子,溫暖般配。
秦媽媽見之,無比欣慰。
這麼多年來,她比誰都盼著姑娘能懂事,也比誰都盼著姑娘有一個好歸宿。如今姑娘與從前大不相同,不僅懂事還有心計手段。王爺瞧著對姑娘很是尊重,兩人相處融洽而自在。
夫人曾說過,女子一生太不容易。待字閨中時為博一個好名聲謹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嫁人後更是步步小心,不僅大度有賢名,還得打理家中事務,一刻也不得清閒。若想自在隨心,無異比男子三元及第還難。
以前夫人還在時,她以為夫人和侯爺那樣的夫妻已極其難得。侯爺寵愛夫人,凡事都由著夫人的性子,但也會顧及侯府的顏面與旁人的看法。但王爺不一樣,王爺對姑娘全然放手,不管姑娘做什麼說什麼一概不會過問。姑娘的自在隨意她都看在眼裡,心裡比誰都高興。
卻有一點她不解,不知為何王爺和姑娘到現在還沒圓房。
她皺著眉嘆氣時,姜覓剛好出來。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王妃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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