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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覓還真沒想清楚。
一開始他們確實是假夫妻,她也一直抱著事成之後就離開的念頭。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很多事情都在發生改變。對於蕭雋的感情,自然也在悄悄地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愛嗎?
說不清。
好感肯定是有的。
她想搬回安國公府住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自己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如何迎接蕭雋的報恩。
大局初定,百廢待興。蕭雋一直都在宮裡,她想著沒個十天半月的恐怕也無暇顧及其它。有這些天緩衝,她應該能思慮周全。
夜裡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一身,感覺有些不對。
身邊有人!
很快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你怎麼來了?」
「來報恩。」
這麼快?
她瞬間清醒過來,擁被坐起。
房間裡沒有點燈,灰暗的光線中只能依稀看清身邊之人的輪廓。哪怕是這麼模糊的視線,美男人的光環還是那麼耀眼。
白得艷麗,又冷又美。
這剛當上皇帝的美男大晚上的跑到別人被窩裡來報恩,也是另闢蹊徑哪。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算帳吧。
「這個恩,你打算怎麼報?」
「我說過,事成之後你要什麼都可以。」
當初確實是這麼說的。
但姜覓也就只敢聽聽,哪裡敢當真。
現在的蕭雋是一國之君,有些話不是隨便能說的,比如說她以前開玩笑說江山之類的話。如果她再說這樣的話,難保蕭雋不會疑心她哥。
「我最初與你合作的目的就是想給徐家正名,讓安國公府擺脫不明不白的尷尬境地。現在世人已經知道蕭昶的真面目,我哥哥也回來了,這一點已經迎刃而解。」
「那你呢,你自己有什麼想要的?」
她想要什麼呢?
姜覓也在問自己。
從穿越到現在,她一直忙於查清徐令嬌的死,為原主和徐令嬌報仇,為徐家和安國公府正名而忙碌。如今徐令嬌和原主的仇她報了,也給徐家和安國公府正了名,接下來的日子她應該為自己而活。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自在,我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沒有禮數教條的約束,不需要再在別人面前演戲做作……」
黑暗中她看不清蕭雋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對方異樣的目光。
「原來你想做個傻子。」
姜覓:「……」
這就是代溝!
跨空間的代溝。
她就知道蕭雋不會明白自己,也不可能理解自己。他們看似有很多相同之處,但所受教育完全不一樣。
「這不是傻子,這是我嚮往的生活!」
「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這不傻子是什麼?立容存禮,方有規矩束人束己,是以乾坤有定,綱常有倫。人存於天地間,當守天地之法,若有違,豈不大亂?」
「我沒說亂來啊,我就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姜覓快氣冒煙了,這男人大半夜的說什麼報恩,原來是想氣死她。「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氣死我你就可以不用報恩……嗚……」
她的嘴被堵住,嗚嗚聲很快被吞沒。男人清冷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住,她一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空氣,也忘了如何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蕭雋才將她微微鬆開,但並沒有放開她,而是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聲音低沉無比。「姜覓,我說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說的話永遠作數,但唯有一點我不允,那就是不能離開我。」
姜覓心跳得厲害,思緒也是一片混亂。
他都這樣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是明白歸明白,心動歸心動,男人的承諾卻不能全信。
當年姜惟還不是對徐令嬌山盟海誓,他們曾經那麼的恩愛,最後還不是被人插足。男人哪,動情時什麼承諾都敢許,情淡時便會有這樣那樣的藉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需要認真想一想,可以嗎?」
「可以。」
……
城外的粥施沒有中斷,一切依舊。
寒夜過去,太陽如常升起,冷冷地普灑著陽光,至午時後方才有了溫度。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足以驅散深冬的寒氣。
流民們有吃有喝,瞧著也頗有秩序,領了粥以後成群結隊地端著碗窩在城牆根上,一邊吸溜地喝著粥,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京中發生的事。
「我聽說當初廢太后強行指的婚,眼下新帝已經登基,封的封,查的查,該賞的賞了,該罰的罰了,沒聽提慎王妃一句,也不知道會如何安置慎王妃?」
「慎王妃多好的人,從一開始就給我們施粥,她可是我們所有人的活菩薩,陛下不會不要她吧?」
「你們沒聽說過她以前的名聲,那叫一個差…若不是陛下那時還病著,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可是…慎王妃的親哥哥立了大功,如今已是新的安國公,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著也不會不要慎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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