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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陛下肯定驚喜……」
姜覓心下冷笑,那老陰陽人會驚,但絕對不會喜。真想親眼看著對方見到蕭雋時的表情,想來必定是十分精彩。
不過就算不能看到老陰陽人精彩的表情,應該可以看到那余家老婦的變臉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很期待。
進宮之後,夫妻二人分開。
姜覓去見余太后,蕭雋則去見蕭昶。
永福宮內氣氛凝滯,宮人們都不敢大聲喘氣。
余太后黑著一張臉,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一般死死盯著殿門口。自從派了人去請姜覓,她憋著的火就在不停燃燒。等聽到宮人稟報說慎王妃駕到時,她立馬坐直了身體,心口處燒得熊熊的怒火已經快要壓不住。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蠢東西,居然敢和她斗,簡直是不知死活!她倒要看看等會那蠢貨的嘴還硬不硬。
她看著姜覓進了殿,正要發作之時,那跟在姜覓身後的嬤嬤快走幾步,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驚得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蕭雋居然好了!
這怎麼可能?
「雋兒好了?」她問姜覓,咬牙切齒般。
姜覓笑了,出聲的那種。「王爺因禍得福,原本還以摔了一跤會更傻,或許連命都保不住,誰能想到竟然大好了。」
所以蕭雋是真的不傻了。
余太后不願相信,心中震驚如驚濤駭浪無以言表。她可是記得當年的皇長孫有多聰慧,先帝又是何等的讚不絕口。那樣一個孩子若是平安長大,心智謀略必定絕倫。但一個傻了多年的人,便是突然好了應該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她希望著,期盼著,也心存僥倖著。但剛才復命的嬤嬤接下來的小聲稟報擊散了她的僥倖,她駭得連連倒吸幾口涼氣。
「他當真對銀甲衛對手了?」
一出手就削掉銀甲衛的手指,絕對不可能是她以為的聰明不到哪裡去。更何況能有那樣的身手,也絕非一日之功。
難道……
這些年她和陛下都被騙了!
「你怎麼不攔著他!」她心口又驚又怕又怒,所有的情緒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而姜覓正是現成的活靶子。
姜覓嬌羞一笑,「太后娘娘說哪裡話,我為什麼要攔他?明明是那不長眼的想冒犯我,王爺心疼我愛護我,衝冠一怒為紅顏,當場削了那人的手指為我出氣,我怎麼可能會攔他。」
「你……」余太后被她的話氣得心口又疼起來,什麼叫心疼愛護,這蠢貨不僅膽子大,還不知廉恥。「姜家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孽障,你……」
「太后娘娘,你居然罵我孽障?若是我記得不錯,是你費盡心機將我賜婚給王爺。我都說了我有心悅之人,我不想嫁給王爺,你非不聽。還說有柔明之姿,慧敏純良,火急火燎地讓我嫁給王爺,你怎麼能自己說的話都忘了,豈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臉!」
余太后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她還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還是最疼的那種。她以前怎麼會覺得這蠢貨好拿捏,怎麼會覺得這蠢貨能為自己所用。事實上這蠢貨不僅再三壞她的好事,還處處與她對著來。
她看著姜覓的目光滿是驚疑,似是要將姜覓看穿。
姜覓似笑非笑地迎視著她的目光,壓根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一雙如水的眼眸清澈而通透,像是能看進人的心底,滌清所有的污垢與算計。
這樣的眼神,讓她心驚。
她越發駭然,難道除了蕭雋是裝的,這個蠢貨也是裝的?
這怎麼可能!
「你敢這麼跟哀家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你呀。如果是太后娘娘非要把我賜婚給王爺,今日我又怎麼會在這裡。是太后娘娘你看重我,親自下旨將我許給王爺。先前我還怨你把我嫁給一個傻子,沒想到王爺居然會好。你定然是一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才提前撮合我們。」
這話氣得余太后恨不得撕了姜覓的嘴,左一個賜婚右一個賜婚,余太后感覺自己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給她和蕭雋賜了婚。
她若是早知道一個傻了十幾年的人會好,或者說早知道對方這十幾年來都是裝傻,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賜婚。
還有這個蠢貨,當真是騙得她好苦!
嫣然那個沒用的東西,人都嫁進侯府近十八年,竟然沒能看清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是真蠢還是假蠢。一門心思都放在男女那點破事之後,以前既沒能掌家,還沒得抓住男人的心,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枉她當年的一番成全。
「你別以為雋兒好了,你就能上天了。你也不想想,你嫁給他之前已有心悅之人,天下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個。」
「這又不是我錯,是太后娘娘你造的孽。我這人最是坦蕩直白,一早就說了自己有心悅之人,是你明知這一點還要將我賜婚給王爺,真正想噁心王爺的人是你,不盼著他好的人也是你,他若是真要記恨,那也是你,與我何干!」
余太后那個氣啊,心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她抄起手邊的杯子扔過去,沒想到姜覓居然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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