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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綿笑了,看巒小心翼翼,好像拆精貴禮物一樣的動作,再看巒等他回應的那種緊張,他笑巒明明可以有一片森林任取任為,卻獨捧著他這枚果子患得患失。
這一刻,他所有的顧慮都不存在,所有的疑惑都不再在意。
他有新身份了,他們要結婚了,他們很快就可以天天膩在一起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在這天大的喜悅中,自己還需要放不開什麼呢?
祝子綿自己脫盡了衣物,像蛇一樣纏上巒的身,「好啊,我讓你看。」
這一次,祝子綿十分主動,好像要摸索出巒身上所有的敏感處,並給它們強弱排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主動,二人情慾濃稠時,巒莫名問出一句:「敢上我嗎?」
祝子綿想也不想,立即細碎地答:「不,我願意,做你的0,只想,做你的0。」
巒似乎也就是隨口一問,話音剛落,他就已經無法忍耐地長驅直入,讓綿沉淪進他的節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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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午飯都沒有吃,整折騰了三個小時,又餓又累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天都快黑了。
車上有些麵包牛奶,是巒晨起給綿準備的早餐,綿當時沒什麼胃口,現在成了兩人的晚飯。
吃過後,巒精神好了些,開車往回走。
祝子綿還是蔫蔫的,也不是沒吃飽的問題,是渾身還在散架中。三次還是四次,他都記不清了。只在心裡暗暗地想,兩人快結婚吧。隔三差五做一次有益身心,這一個多月做一次,要命。
巒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一路上說起接下來的安排,說得很是期待。不過內容大概就是些手續流程的問題。
憑蒼的這張DNA化驗單,可以直接去身份部門領取卡。從申請到卡發下來,大概要兩周的時間。
可以加急,不過巒覺得沒必要。
正好借這兩周,各自把各自的工作安排妥當,拿到卡,他們就準備結婚了。
祝子綿聽巒口中的工作安排,十分繁瑣,遠超過渡蜜月的工作量,有些納悶,「我們結婚要放很久的假嗎?」
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眼神飄忽了一下,「嗯,是啊。因為要去我父親那裡住一段日子。」
祝子綿點點頭,覺得也合理。他猜巒的父親住得挺遠。而且巒看上去也很少回去,結婚這麼大的事,回去一趟多住些日子應該的。
「那我要給你父親準備什麼見面禮嗎?」祝子綿又問。
巒笑著搖搖頭,「不用。你願意和我結婚,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禮。」
「他?」祝子綿腦子靈光了一下,「不是他們嗎?應該是兩位父親吧。」
這一點,祝子綿早暗中了解過。
在奴隸領域的每個家庭里,不論是不是孕育孩子的那方,孩子的稱呼都是父親,或者都是爸爸這樣子,反正是一致的。
巒眼神再度飄忽起來,語氣有些猶豫,「嗯——那個生下我的父親過世了。」
「啊?」祝子綿聽得心裡一疼,他想起自己。
他也是母親早亡,只有父親帶他長大。不過好在他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姐姐,但在奴隸領域連兄弟姐妹都不存在,那得多難過啊。
祝子綿忍不住握住巒的手,「那你小時候一定很辛苦吧。太可憐了。」
巒乾巴巴的牽了下唇角,這個話題他有點聊不下去。最關鍵的是,他的思緒開始亂,車都開不下去,不得不停在了路邊。
祝子綿看出巒情緒波動,有些過意不去,「對不起啊,巒。我是不是不小心聊到你的傷心事了。」
巒手指凌亂地點了數下,看得出來他內心在掙扎,好一會兒後,他艱難地開了口:「綿,我父親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我的家可能和你想的也不一樣。但是我可憐是真的。所以,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成長環境,別離開我,好嗎?我只有你了。」
祝子綿呆住,巒的語氣無端讓他心絞了一下。他在巒的眼睛裡看到一種近乎哀求的神色,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巒這麼沒有安全感。
可是沒必要啊。祝子綿心裡想笑,我是為了你才留在這裡,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他側了側身子,用兩隻手把巒的手握住,「不會的巒。我不會離開你。」
頓了頓,他狡黠地笑了,「說起來,你也要承諾我。」
「承諾你什麼?」
祝子綿抿起唇,有幾分玩笑的意味,「就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的家也和你想的不一樣。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也不要離開我。」
巒立即點了一下頭,「我保證。」
在巒看來,這就是綿在不服輸地開玩笑。他不相信,還有什麼樣的家會比他的家更難讓人接受。沒想到,綿抬起手,還認真上了。
「那擊掌為誓,誰要是做不到,就——」祝子綿翻起眼想了想,他還沒發過毒誓,恍惚記得小說中說的是「不得好死」。
他一邊回憶著,一邊猶猶豫豫地自語出來:「不得好死?」
話剛落,啪一聲,祝子綿嚇了一跳,竟是巒已經將手擊了上來。
「你說的,誰要是做不到,不得好死。」巒的語氣不算完全認真,眼神卻是毅然決然。
祝子綿看著巒,噗呲笑了,感覺兩個人挺幼稚的,但誰說幼稚的誓言不能當真呢?
笑過之後,祝子綿也一掌擊了回去,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重複:「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