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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背過身,假裝繼續挑衣服躲到了一旁。
這時,他聽到那人說:「對不起,拿錯了。」
收銀員支吾了兩下,強作鎮定地回應:「哦,您拿卡出來了嗎?我沒看到。」
不一會兒,祝子綿便聽到了刷卡時出現的一系列提示音,之後是收銀員禮貌的一句:「先生,您的卡,請慢走。」
男人接過卡沉默著走出了這家店。
祝子綿心跳加快,他知道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但想到這個人可能就是害蒼出車禍的兇手,他覺得哪怕知道這個人的多一些線索,也好能提醒蒼防範一二。
當然,他能有這個膽子的另一個緣由,是因為他現在的打扮和這個男人差不多。也戴著口罩和鴨舌帽。
口罩倒是正常,不和巒一起出門,祝子綿習慣性戴口罩。
至於帽子,還真是巒心細,估計想到他三個月沒理髮,髮型只剩發沒有型了,所以一身行頭裡還特意加了一頂帽子。
對呀,我連髮型都變了,這男人未必能認出自己。
如此斟酌了一番,祝子綿放下挑好的衣服,悄悄跟了上去。
男人走得也不算快,逛街的速度走了一段,一直走進樓層拐角的衛生間。祝子綿就在衛生間最近的店鋪里假裝閒逛。
不一會兒,男人出來了,換上了新買的那身毛衣風衣,而且摘掉了鴨舌帽和口罩。
是他?!
祝子綿藏在帽檐下的瞳孔都要震碎了。他認出來了,這個人他見過,在巒的家門口想要輕薄巒的那個人,自稱和巒訂過婚的那個人。如果是他的話——
祝子綿好像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會被綁架了,原來是情敵啊。
與此同時,他眼裡的慌張淡了幾分。也許是因為交過手,他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甚至想衝上去警告一句:「別再纏著巒,你死心吧。我們要結婚了。」
帶著這種想法,祝子綿繼續跟了上去。只是接下來,男人走得有些快了,不停看腕錶,好像在趕時間赴什麼約似的。
祝子綿就快步跟著,一直跟到斬神娛樂的大樓附近,男人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工牌,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他也在斬神娛樂工作?祝子綿不敢想像:感情自己一直跟這個殺人兇手在同幢樓里工作?
這想法讓祝子綿不寒而慄,他快速拿手機給男人拍了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拍到了男人的側面。
在男人進了大樓以後,祝子綿停在了大樓門口。
現在他已經沒有工牌了,進不去。而且,進去了也沒有用。他一個清潔工也不能一層一層地搜人。
他想到了楠。但是這部新手機里,沒有存楠的電話號碼。
祝子綿快速一尋思,直接走到門衛那裡,「我是綿,我找策劃部的楠,有急事。」
門衛對綿也是眼熟,知道他曾經在這裡工作,毫不猶豫,便幫他呼叫了策劃部。
不一會兒,楠就興奮地跑了出來。老遠就開始喊:「綿,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啊?」
話落,楠已經和祝子綿熊抱在了一起,有種找回失散家人的感覺。
「我——」祝子綿剛要回答,楠突地一拳又把他打退兩步,賭氣地抱怨:「你這個傢伙也太過分了吧。這段時間我打你手機一直關機。還以為你騙我,說不走了回來上班,結果走了連聲都不吭。」
祝子綿乾巴巴地笑笑,簡單解釋了一下:「我一直在養傷。」
「養傷?什麼傷?」楠看了看綿早已好透的耳垂,調侃,「你耳洞的傷?養了三個月?」
想也不可能啊。
祝子綿哭笑不得,但他現在沒心思解釋,「不是啦。楠——」
「那是什麼傷?」楠的語氣十分關切,祝子綿不想聊的東西,楠是萬分想要知道。
他圍著祝子綿轉圈打量,好像非要看出點什麼異常。
這讓祝子綿更加心急氣躁,不想客套,不想禮貌了。
他直接硬氣地把楠一把定住,並把手機舉到楠眼前,「楠,看一下。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嗎?在哪個部門?」
楠這才看出綿表情不對,嚴肅得像在捉姦。
同時,他也反應過來,綿不是專程來找他的。神情稍有失落,不過很快他就無所謂了。
畢竟他和綿之間只有交情,沒有矯情。
他扶了扶眼鏡,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哦。這是科經理吧。」
「科經理?哪個科經理?」祝子綿幾乎是無意識地反問了一句,應該說是他的意識有些僵住了。
楠聳聳肩,「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科經理啊,董事長的緋聞男友。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說到這裡,楠的眼睛興奮得亮出光,他一把摟住綿,「綿你知道啊?我的緋聞危機解除了,現在沒人再說董事長看上我了,因為董事長要結婚了。你肯定猜不到是誰,是蒼耶。蒼!天才醫學博士,很有聲望的。」
楠一邊說,一邊晃著綿。祝子綿任由著楠晃,好像身體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但腦子可沒閒著。
科與蒼,兩個和董事長密切相關的人,同時和巒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說董事長和巒是兩個人,那概率基本為0。
祝子綿把他與巒相處的畫面快速閃回一遍,諸多線索撲面而來。
他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原來巒就是斬神娛樂的董事長,原來他一直不敢見面的蛇妖,就是天天接送他上下班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