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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公平啊,為什麼我家沒找到這麼好看的——」奴隸。
話說到關鍵處,祝子綿打住了。奴隸兩個字被他吞回了口裡。
他的餘光好像掃到了什麼礙眼的東西,一時驚愕地愣在了那裡,動都不能動。
奴隸看了祝子綿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幽幽開了口:「你好些了?」
說著,他抬起手試了試祝子綿的額頭,喃聲:「退燒了。」
祝子綿呼吸滯了一下:這奴隸好放肆。
不,也許他不是奴隸。
祝子綿瞬間的錯亂後,意識又變清晰。他幾大步走出了廚房,向剛才發現的礙眼東西走了過去。
那是照片牆上的幾張照片。看得出來,都是廚房裡這個奴隸的照片。絕不會有貴族家裡掛著奴隸的照片。
莫非是個會做飯的貴族?我居然被這麼稀有的品種抓回來了?
祝子綿撓撓頭,依然覺得不可思議。稍頓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什麼,衝到落地窗前,一把撩開了窗簾。
視野真好。
此時的他,正站在約三十層的高樓上,眼前是一片霓虹閃爍,車流不息的繁華夜景。
像,太像他熟悉的貴族膠囊。可仔細看窗外的建築,又不是他曾見到過的地方。
所以,他衝出膠囊塞,於黑暗中跑到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究竟被送到了哪裡?
祝子綿想不通,一時也不知道該問不該問。他總覺得眼前的男人應該主動告訴他些什麼,但那人漠然地看著祝子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爐火上燉的菜餚好了,他才熄了火,輕聲說了句:「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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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很簡單,只一份燉雞塊而已。祝子綿也叫不上這菜名,就覺得聞著挺香。
另外,那人給祝子綿單盛了一小碗雞湯,另配了一盤小番茄。
「感冒了,喝點雞湯,再補充點維生素。」他說。
祝子綿揣著一肚子想不通,和那人面對面坐下。那人也不再多招呼,自顧自吃了起來。
祝子綿就愣愣地看著,對方都吃了好幾口,他連勺子還沒摸一下。
那人稍稍挑了下眉,掃了祝子綿一眼,便低著頭用涼涼的語氣開了個玩笑:「怎麼,怕我下藥非禮你啊。」
這話讓祝子綿的眉也挑了一下,他表情變得嫌棄又有些哭笑不得。
想這個人連玩笑都不會開,怎麼會有男人非禮男人?男人只會非禮女人。
這是祝子綿二十二年的婚戀教育下,自認絕不會有差錯的結論。
他小心翼翼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雞湯,味道剛好,熱度剛好,從舌尖到胃一陣舒服。
他不由向那人讚許地看了一眼,也僅僅是讚許,沒什麼感激在。
別人做飯給他吃,那是他的日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是誰啊?」祝子綿問,語氣類似審問。
那人繼續認真吃著,好像沒聽到一般,不過淡淡地回了一句:「這種問題,應該拿你的答案來換。」
祝子綿心跳加快,還沒摸清楚狀況的時候,他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身份。不管他現在在哪裡,他都不想被抓回去結婚。
這意味著他需要撒謊。而撒謊不是他擅長的事。
「我——我想我是燒太久了。腦子都燒壞了。我——忘記了。」祝子綿支吾著,垂下頭連喝了好幾口的雞湯。
那人有些許意外,抬頭仔細打量了打量祝子綿,狐疑地追問:「忘記了?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全忘記了?」
祝子綿嗯了一聲,頭垂得更低,連抓了三塊小番茄塞進了嘴裡,囫圇吞下後,才鎮定了一些。
他抬起頭,迎著對方想把他看穿的目光,急切地反問:「所以,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到底是在哪裡?」
那人臉上的狐疑未減,他歪起頭與祝子綿急不可待的目光對峙。對峙了好一會兒,他才不緊不慢地答:「我——家。」
【作者有話說】:LP送上門,還問這是哪兒,還能是哪兒?咱家唄。
開個新文,請多關照。綿綿先鞠一躬。
第2章 會睡不好
好像吹了好大的肥皂泡,正打算讓它升空的時候,嘭一下爆了。
祝子綿身形一垮,不悅地挪開目光,生出一股牢騷氣:你家,這不是廢話嘛。我還不知道這是你家。
「你家——好小啊。」他鬱悶地接了一句。
這也不算假話,和他家的三層大別墅比起來,這裡小得像雜物間。
那人聽了這略有嘲諷的話,也看不出生氣,只是鄙夷地勾了下唇角。眼神像在看一個自命不凡的瘋子。
他低下頭繼續默默地吃,很明顯,他不想和一個瘋子多費唇舌。
祝子綿討了個沒趣,大口喝光了整碗雞湯。氣力恢復了幾分,情緒也跟著調整好了。
有些後悔剛才不小心帶出了些瞧不起人的范兒,挺討人嫌的。
「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祝子綿再次追問,這次語氣收斂,略帶討好。
那人抬眉向祝子綿看了看,也察覺祝子綿態度轉變得還算讓人舒服,於是他簡短答了一個字:「巒。」
「巒?」祝子綿幾乎尖叫著站了起來。
那人很是意外,眼裡更是困惑:巒有什麼問題嗎?
「對啊,」他下意識加了一句,「巒,山巒的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