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巒再聽到助理聲音時,都不知道助理叫了他幾次了。
他尷尬地咳了兩聲,鎮定下來解釋說:「剛才有個電話進來。這個設定,嗯——」
巒揉了揉太陽穴,想說那就刪了吧。但猶豫了一下,想到綿清早離開時那個怨懟的樣子,還是無奈地改了口:「我再考慮一下。」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巒把正在做的工作告一段落,然後便登陸了公司伺服器,找到了綿的策劃案。
深吸一口氣,他終於決定認真看一下綿的這個遊戲。
遊戲名叫追愛模擬器,看下來和他最初的感覺很像,就是記帳本。
只不過記錄的不只是金錢,而是人生軌跡。
玩家可以操縱主角學習,娛樂,賺錢,投資,與現實生活很像。
在這個過程中,會激活不同特點的NPC角色。玩家可以控制主角去攻略其中之一,與他結婚生子,再一起攢錢致富。
總體說來,除了一個詭異的處男膜設定,其它的與現實生活基本一致。
巒疑惑地看著顯示屏,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點啊點。
他不能理解,這種模擬現實的遊戲真的有人玩嗎?
沒有打怪,沒有升級,而且畫面風格還是手帳風,就好像在通過數據錄入完成一部現實生活日記。
新鮮是新鮮,但是很難戳中玩家的興奮點吧。
巒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綿會策劃出這樣一款遊戲。
不過,他心裡明白,不管這遊戲於他而言有多難理解,他都會支持綿做下去。
只是這「處男膜」的設定——
巒開始頭痛,痛得他不得不把筆記本合了起來。
他生無可戀地靠在椅背上,仰起頭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最終掏出手機給綿編輯了一條消息:你還要給我惹多少麻煩啊?
然而,消息沒有發。很奇怪,看著綿的頭像,敲完這條消息,巒的心情就輕鬆了不少。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把消息刪了個乾淨。
轉而給良叔留了言:看看綿下班是不是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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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綿今天還真不能直接回家。答應請楠的一頓飯,不能失言。
快下班的時候,他和楠在聊天軟體里溝通去哪裡吃,楠熱絡地提醒他:「要不要把滔一併叫上?我們現在是一個Team嘛,項目要步入正軌了,正好來個立項儀式。」
祝子綿微微挪了挪上半身,偷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滔。
就看見滔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起,眼睛盯著屏幕一眨不眨,專注的程度讓他不敢打擾,好像隨便出個聲,都能把滔嚇一跳。
可細想楠的話也有道理。何況,今天滔幫他解圍,他還沒有好好謝過。
琢磨了片刻後,祝子綿選擇用聊天軟體先發了個消息過去。
「今天的事,謝謝了。」
滔敲鍵盤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節奏有任何的變化,消息就回復了過來。
「不必。迫不得已。」
祝子綿聽得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強迫你做的?」
滔:「是我失算。你這個金主還真不簡單,當了這麼多年黑客,栽到黑客手裡,我認。」
祝子綿腦子轉不過彎,難道巒也是黑客?不可能,如果是的話,那個「你喜歡我」的小病毒就不用滔來做了。
不過這個細節,他覺得不重要。稍猜測了一下,便轉而問滔:「他拿什麼威脅你啊?」
滔:「我算計你手機的事,他不是告訴你了嘛。憑這個,他能再讓我坐牢。」
祝子綿明白了,按說這是滔咎由自取,但他卻不知為什麼,還挺過意不去的。
稍頓了一會兒,祝子綿似乎決定了什麼,給滔發了句:「去洗手間,我等你。」
發完,祝子綿就拿過背包準備起身,不料滔的消息回得極快,「別說得這麼曖昧!要是被你金主知道了,我怕我死無全屍。」
祝子綿哭笑不得地哼了一聲,他不喜歡「金主」這個說法,顯得巒只會砸錢,更顯得他很缺錢。
於是他回:「他不是我金主。而且,他不敢。」
滔那邊的鍵盤聲終於停了。
滔探出頭,看了祝子綿一眼,臉上笑得有幾分佩服,之後便站起身,先行走出了屋子。
祝子綿見狀,跟楠說了句:「我去邀請他。」說罷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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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綿把滔拉進洗手間的一個格子,並關緊了門。
滔舉著兩手儘可能地靠在綿對面的隔板上,央求地說:「董事長要是突然出現,你可得證我清白啊。我可不想死。」
祝子綿笑著抖了抖肩,又說了一遍:「他不敢。」
滔這才將兩手放下,身體鬆弛地靠在那裡,調侃了起來,「你這個前男友對你還真是盡心盡力的。你是什麼原因把人家踹了啊?」
祝子綿不太想聊這個,糾結地左右看了看,隨意地應付:「他啊,追我追著玩的,也不只我,追誰他都是追著玩的。」
滔聽完,完全沒有意外,點點頭說:「懂,有錢人的通病嘛。」
這說法和楠不謀而和,祝子綿不得不說,在奴隸領域裡,有錢人的口碑是真不怎麼樣。
男友如流水,一夜情日常,是他們留給別人的普遍印象。
祝子綿莫名想替巒正個名,至少,巒交男朋友不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