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巒泊好車,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有移開,若有所思地緊了緊。
接著他用調侃的語氣繼續剛才的話:「這麼脫俗,真的嗎?單身主義?」
祝子綿疲憊地點了幾下頭,「算是吧。」
巒嗤了一聲,「鬼才信,那你幹嘛一臉失戀的樣子?」
祝子綿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上去的確悵然若失。
他扁起嘴解釋:「我失的不是戀,是第一個朋友,就這麼丟了,挺難受的。」
巒側過身子,這話讓他不樂意了,「他是你的第一個朋友,那我呢?」
祝子綿:「你跟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難道——我不算朋友,算男朋友?」巒的語氣玩味,像是開了個不正經的玩笑。
祝子綿卻沒用應付玩笑的態度對待,他扭過頭,認真直視著巒的眼,「你不是朋友,也不是男朋友,是一種——兄弟。」
「兄弟?」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詞在他聽來,更像是陌生人之間的一種打招呼稱謂,連朋友都算不上。
祝子綿卻好像找到了最準確的答案,目光堅定地點頭確認,「對,是兄弟。有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不是,情侶如衣服。」
巒臉上困惑更濃,這句話他沒聽說過,但聽上去,綿口中的兄弟與他理解的不太一樣。
祝子綿繼續解釋:「就是男朋友,不合適可以換啊。但是手足不行,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所以值得兩肋插刀的那種關係。」
巒的眸光四下看了看,這個新鮮的說法挑戰了他的認知。
在他看來,兩個人要麼不是朋友,要麼是朋友,再進一步就是男朋友,極限了。
但綿似乎給出了一個比男朋友更親密更重要的關係,巒想像不出這個「兄弟」與男朋友的區別在哪裡。
祝子綿也看出了巒的困惑,這句在貴族膠囊里十分尋常的話,在巒這裡像一團迷霧。
他思忖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問:「巒,你有親兄弟嗎?」
巒怔了片刻,詫異地搖搖頭,「什麼叫親兄弟?」
祝子綿心裡咯噔一下:糟了,是不是說錯話了。
第40章 別再誘惑我了
聽了巒的話,祝子綿這些天的疑惑又提了起來。
其實,自從知道奴隸領域裡沒有女人的時候,他就猜出這裡的生育方式與貴族領域裡是不同的。
但具體是如何,他並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問,怕問得太多,巒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可現在見巒這表情,祝子綿知道自己已經露了馬腳。
奴隸領域裡根本沒有「親兄弟」存在,他怎麼能問出這詞兒呢?
祝子綿眼神有些凌亂,緊張地四下看看後,想出個掩飾的說辭。
「巒,你知道我失過憶嘛,但是腦子裡還是有些片斷。可能是我以前看的小說啊,電視劇啊,裡面的情節,我把它們和現實混淆了。」
巒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並未懷疑。
在巒眼裡,綿一句「我不記得了」可以解釋他的所有不正常。腦子出過醫療事故嘛。
祝子綿一看巒信了,竊喜了一下,大著膽子繼續:「那我問出什麼,你都不許笑我啊。」
巒又點點頭。
祝子綿撒開了,一臉迫切,但還是不好意思直接問,隱晦道:「如果只有公貓,沒有母貓,那小貓寶寶是怎麼來的呀?」
巒的嘴唇抿出一條很彎的弧度,感覺大笑就含在口裡,隱而不發。
誰還聽不出你想問的是什麼。
他伸出一根手指,向綿勾了勾,示意綿靠近。綿靠近了些。
他又勾了勾,示意綿再靠近。綿又靠近了些。
與此同時,巒向前挪了挪,兩人鼻尖幾乎相碰,呼吸纏繞在了一起。
祝子綿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隱隱覺得這個距離有危險,隱隱又覺得巒不會傷害他。
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沒有躲,停在了這個曖昧位置,等巒說話。
巒卻什麼也不說,居然又往前了一些,用鼻尖碰了碰綿,綿抖了一下,稍稍向後錯位了一點點,躲開了碰觸,但兩人還是一線之隔的距離。
巒終於笑了出來,「你再不躲,就該懷寶寶了。」
祝子綿這才嚇得猛往後閃,後腦勺磕在了車窗上,傳出咚的一聲。
巒笑得更開心了,調侃:「要去醫院拍片嗎?」
祝子綿氣得臉通紅,「你又耍我!」
巒也不否認,一直笑著下了車,去後備箱裡拿東西。
祝子綿只好跟下車,見巒自顧自忙著,好像就要把這篇翻過去了,又不死心。
他走到巒身邊,帶著點撒嬌的口吻,軟綿綿地說:「巒,你告訴我嘛。小貓寶寶到底怎麼來的嘛。」
巒拿出剛才超市買的一大袋,遞給他。他乖乖接過。
巒又拿出另一大袋遞給他,他又乖乖接過。
這回該說了吧,我都這麼聽話了,祝子綿想。
巒看出綿的心思,就是抿著唇不說話,轉身向電梯走。
「巒——」祝子綿情急之下喚了一聲。
這一聲喚出口後,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語氣嬌嗔得過分。如果撒嬌有等級,他滿級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巒這裡能做得這麼自然。祝子綿收聲,羞赧地垂下頭。
巒止了步,沒轉身,也被這猝不及防的聲音弄出些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