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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綿也把手伸入巒的發間,並輕輕攥緊,攥住巒的一些髮絲下壓,迫使兩人呼吸更近。
他沒有回答巒,但是回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巒的呼吸變濁重,他不想再掙扎了。
這時,門鈴響。兩人交纏在一起的目光同時閃了一下。門外的人是誰,他們都猜得出來。
祝子綿含著哭腔吐出兩個字,「別走。」
巒深吸一口氣,閉目穩住心緒,熾熱頓時冷卻了幾分。
「你等我一下。」巒說完就要起身。
祝子綿哪裡肯干,他突然起身撲向巒,將巒抱住後,在巒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咬得不重,但也有一些些疼,能咬出牙印那種。
巒冷不丁吃痛,啊了一聲。祝子綿緊張,怕自己咬得狠了。忙又鬆開牙,安撫地嘬了幾下。
一翻折騰後,巒的頸上留下了一個足以讓人想入非非的紅印。
祝子綿看著自己的作品,還挺滿意的。
他假裝酒勁變濃,迷迷糊糊地向巒伸張開五指。
「五分鐘。」祝子綿說,「我只等你五分鐘。」
巒稍平復的呼吸又亂了,較方才還要猛烈。他使勁點了一下頭,眼神里的痴纏讓人臉紅,好像他心裡一分鐘都不想等。
但巒還是強迫自己站了起來,快速衝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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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門,巒便撞上了蒼冷冰冰的一雙眼。
他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有點始料不及。
以他對蒼的了解,蒼應該在掛電話的時候,就該猜出什麼情況。
兩人一見面,蒼應該會調侃他,打趣他,或者是故意整些小伎倆來取笑他。但不該是冷冰冰地想要翻臉。
這讓巒有一時的錯愕,不知如何開口。
蒼掃了一眼巒頸間的紅印,先說話了。
「他在?」
「嗯。」巒有些難為情地垂下頭,罕見地像一個想要初嘗禁果的少年。
蒼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仿佛現在的巒沒眼看,這反應也像極了對兒子失望透頂的長輩。
巒沒辦法,只好直接問了出來,就是語氣有些尷尷尬尬。
「你,帶藥了嗎?」
蒼沒回頭,從兜里掏出一排藥丟給了巒。
巒接過藥,發現是一排白色藥片。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注射型的嗎?升級了?」
蒼搖搖頭,「是換藥了。」
巒臉都白了,「這藥幹什麼用的?」
蒼的嘴角勾出若有若無的一抹戲弄,一字一頓,「讓你清心寡欲。」
巒驚愕地張著嘴,半天沒反應過來。之後看了一眼房門,想到綿正躺在床上如箭在弦,自己卻要當和尚,那綿能放過他嗎?
「你想害死我啊。」巒委屈地向蒼抱怨。
蒼的神情一凜,讓巒不由微微抖了一下,印象中,他從沒有見過蒼這麼嚴肅過。
就聽蒼壓住聲音向他低吼:「我要是把那藥給你,才是真的害死你。」
巒怔住,「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蒼的語氣沒有一絲玩笑,繼續解釋,「你上一次用藥,離現在半個月都不到。那種藥在身體裡完全代謝出去的時間至少一個月。反正,上一隻半個月用了兩次藥的小白鼠已經死了。你想和它一樣?」
巒整個人都不好了,雕塑一般靜止了幾秒後,有氣無力地倒在了牆上。
「慘了,難得他……他肯定又要生氣了。」巒那不好言說的失落幾乎塞滿了整個樓道。
蒼鄙夷地笑了一聲,「你那個男朋友,不是在生氣,就是在生氣的路上。氣完了再哄唄。」
話剛落,就聽一聲開門響。那個愛生氣的男朋友,出現在了門口。
祝子綿的襯衫已是松鬆散散,本就少了兩顆扣子,此時更是敞得讓人不好直視。
蒼快速把視線移開,余光中,看到綿軟綿綿地向巒走過去,極不清醒似地撲進巒的懷裡,哼唧:「抱抱。」
巒抬眉看向蒼,眼神求助,都想跪了似的,似乎十分期待蒼能說一句:剛才只是開玩笑。
然而蒼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向他搖了搖頭,斷了他的念想。
巒鬱悶至極,把頭重重地向牆上磕了一下,體內如天人交戰。
心中咆哮:饒了我吧。
第130章 誰不在演戲呢
天剛透出一點亮光,祝子綿生物鐘作祟,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衣著整齊地醒在了自己從前那張單人床上。
廚房裡亮著燈,巒已經在那裡忙碌著什麼。
祝子綿有一種起猛了的錯覺,頭昏昏沉沉,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回想昨晚,他都說不清自己是真醉還是假醉,若說真醉,他記得發生過的一舉一動。
他記得巒當著蒼的面,把他抱起;記得蒼耐人尋味地說「我還以為,我們最終會在一起呢。我都快要動心了」;還記得巒哭笑不得地嗤蒼一聲,毅然抱著他走回了屋子。
若說假醉,他完全失控了。
兩人回屋後,巒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讓他丟掉了所有防線。
他親吻巒時有多貪得無厭,撩起巒的襯衫時有多欲罷不能,此刻想來都讓他臉紅。
不得不說,他在定力上本就比巒低了幾個檔次。巒被他撩到哪個層次,他不清楚,但他已經完全潰敗,畢竟巒是他放在意念里溫存無數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