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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不要他死,我不讓他死,其他人卻坐不住,五皇子要反了,就這一兩年功夫……」
「你……」她一語接一語,直將謝昭寧說得愈發得懵,一腔旖旎心思險些散了個乾淨,他走上兩步便要頓上一頓,膽戰心驚道,「你又如何得知的?」
前世之事,我要與你怎麼說?
霍長歌遂避重就輕只與他道:「我殿裡那位南煙姐姐,原不是皇后的人,但到底是陛下的人還是五皇子的人,我卻無法篤定了。只這些時日來,蘇梅夜裡總與她睡外間,前幾日午夜尾隨她出去,便見她趁夜入了五皇子的寢殿。五皇子殿裡有甚麼你可曉得麼?」
霍長歌像是故意與謝昭寧賣關子,雙頰生暈,眼波流轉,微咬了唇又似是羞澀到難以啟齒的模樣。
「……」謝昭寧偏頭瞧她一眼只不懂,這丫頭心思難測,又喜怒無常,情緒來得快又去得疾,他只順著她那話,啞聲狐疑輕問道,「有甚麼?」
「許多年輕貌美的宮女,各宮的,還有南煙那妹子——南櫟……」霍長歌悄聲湊在他耳畔,罕見得面上現出一抹難為情,蚊訥似得支吾道,「沒穿衣服……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謝昭寧:「……?!!!」
他雖只有十七歲,但這紅牆青瓦圍著的深宮中,日子到底清寂,難免有宮女太監忍不住情動御花園裡野-合苟-且,他夜裡巡防原也碰到過不止一次了,霍長歌縱使說得再含混,他也是能明白的……
霍長歌眼瞅著她一語將謝昭寧說到面紅耳赤轉過了頭,眼神直愣愣得杵地上,哽著喉頭動了動,灼痕似的紅霞順著他後勃頸一路往衣領之下蔓延著,托在她膝彎兒下的手都僵硬了,她忍不住「噗嗤」一聲悶在他頸窩止不住地笑。
這事兒原是她胡謅拼湊的,南煙若是要見五皇子,原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白日裡只道一聲要去探望她妹子,霍長歌總不會阻攔;
這分明是她自個兒起了要把五皇子推給前朝合謀的打算,又與連珣認識不深,只道南煙去一趟他偏院便神色有異一回,到底古怪,便入了夜欲往他宮裡去探虛實,卻不料正巧撞破他醜事。
只這話她若與謝昭寧明著說,怕謝昭寧只會更尷尬,遂「張冠李戴」了一番,卻不料,他還是——
「你還笑!」謝昭寧不疑有他,惱羞成怒低斥霍長歌,背著她步履些微不穩得往前走,「這原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說的話?」
「那嫁了就能說了麼?」霍長歌故意揶揄他,果不其然便將謝昭寧噎得險些一口氣沒倒上來。
謝昭寧:「……」
「你那兄弟,善攻心得緊,小宮女們那般花樣純真的年紀,哪裡受得了嫡五皇子的撩撥?」
「他不定要了她們身子,還再與她們一個婕妤、美人之位的許諾,食髓知味下,誰還能不對他死心塌地的?屆時他若要弒君,不過皇帝身邊宮女一杯毒酒的事兒……」霍長歌曉得謝昭寧面皮薄,正事要緊,便不再逗弄他,卻也毫不忌諱得直白將話與他點明了,隱去了前世五皇子奪位失敗的結果,只誇大了他如今的勢力與威脅,「你與連珣做了許久的兄弟,當真瞧不出他野心?」
「他背後姚家早已坐不住,前年便往西境程老侯爺軍中送去過姚家嫡系的子侄,這事你原不知麼?」
「知……」謝昭寧在霍長歌露骨的推斷中,仍抑制不住得羞赧,紅著耳尖蹙眉回她,「姚啟順從軍西境,原也是陛下應允的……可這又與你此行有甚麼干係呢?你,你莫不是——」
他似是隱約猜中了甚麼,又驚愕偏頭瞧她。
「我就曉得三哥哥聰明得緊。」霍長歌壓低嗓子在他耳畔輕聲笑,竟毫不避諱,理所當然道,「姚家早晚坐不住,前朝也要反,這原皆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誰也攔不住。可何時反、在哪兒反,若咱們不知,便被動得緊。」
「不若我往前朝去上一趟,促使他二人結了盟,推著此事合二為一早日以宮變的形勢東窗事發了,不說便能免去無辜百姓再受如千秋宴那樣的牽連,原咱們也能占先機……」
謝昭寧:「……?!!!」
好傢夥,還占先機?那二人一旦結了盟,背後再加一個霍長歌,中都必要大亂了!
謝昭寧讓霍長歌一語又駭停了腳步,一時間竟不知他是該忠於南晉與職責,將背上這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一把扔出去,還是繼續聽他這適才與之定過情的戀人胡言亂語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所以呢?」謝昭寧簡直一頭如麻,沒好氣得直白問她,已是破罐子破摔,想瞧瞧她還能說出怎樣驚世駭俗的話來,「你到底打的甚麼主意?」
霍長歌見他直到此時還未惱,已是縱容她縱容得緊,便甜甜笑出頰邊一對嬌俏梨渦,輕聲與他道:「簡單得很,我說了,我不要陛下的命,只他做過錯事卻是要受到懲罰的。你當前朝也是要他性命麼?」
「難道……不是麼?」謝昭寧越發疑惑,卻見霍長歌抿唇複雜一笑,親昵得蹭著他頸窩搖了搖頭,蹭得謝昭寧脖頸又熱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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