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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怎麼了?
接下來的幾日,亓山狼每日給施雲琳弄吃的, 不僅有烤肉, 還會給她尋一些酸酸甜甜各種口味的野果。亓山狼又給施雲琳重新弄了個沐浴的地方——距離之前的樹屋不遠的地方,重新建了個比較簡陋的樹屋, 樹屋的底部鑿出一個圓形的洞, 將沐浴的大木盆剛好卡在那裡。這樣, 施雲琳就不用尷尬不自在,有了室內的浴室。
浴室做好的那天, 施雲琳眉眼彎彎, 開心地奏了一曲輕快的《撥雪尋春》。
山中沒有什麼消遣的趣事。施雲琳有時候在樹林裡轉一轉, 每天多認識一種花草樹木,可惜寒冬時節花草多大枯萎著。更多時候施雲琳就會撫琴打發時間。
那隻被施雲琳救過的兔猻又出現過幾次——來偷肉。施雲琳便會特意給它留一點。兔猻吃飽了肚子, 懶洋洋地伸懶腰,也能偶爾趴在施雲琳的腳邊睡一覺再走。
施雲琳總是會對它說一句「真醜」。
而亓山狼每天大多時候總是站在高處瞭望遠方, 黑狼經常陪在他身邊,有時候會多幾只狼。
施雲琳不懂他總是一動不動地瞭望著什麼?山間景色就算再美,也不必這樣日復一日地遠眺吧?
若說兩個人之間哪裡不一樣了,就是亓山狼夜裡再沒碰過施雲琳。當然,白天也沒有。有時候施雲琳換衣裳,亓山狼也會立刻轉身避開。
這對於施雲琳來說,是件大好事。讓她輕鬆不少。可是她也會困惑,不明白亓山狼突然的轉變。
夜裡,將要睡下,施雲琳轉了個身面朝亓山狼,睜開眼望著他。她幾次想要開口問他為什麼不再碰她了。可最後又幾次沒能開口。這種事情,她問不出口。更何況,她從心底怕著那事,若她主動提出來又惹來一夜的折磨,痛苦的還是她,那她又是何必自討苦吃。
施雲琳再慢慢地轉回身,不肯開口了。
亓山狼忽然開口:「明天進城。」
「嗯。好。」施雲琳應聲。
亓山狼翻了個身,扯著被子往上拽,將施雲琳更嚴實地包裹起來。
這次過了年之後的出征,亓山狼既然打算不去,就要將事情處理好。而施雲琳沒有一個人在亓山生存的能力,他只好把她帶在身邊。
剛過完年,正月里是最清閒熱鬧的時候。進了京城,忽然見到這麼多人,施雲琳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她新奇地打量著沿街的店鋪,瞧什麼都新奇。
亓山狼看出來了,沒讓她跟著去枯燥的軍營,將她留在街市,讓她自己閒逛。
他將身上的貂裘披風解下來披在施雲琳的身上,說:「想要什麼直接拿。」
「好……」施雲琳點頭說好,但是她可沒不開臉,只能逛一逛,做不出強盜一樣隨便拿的舉動。
「夫人?」
身後忽然想起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施雲琳回頭,看著身後的紫衣女郎,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她的名字:「紫瑩。」
施雲琳當然記得她,畢竟樊紫瑩不止一次向她示好。
「夫人還記得我!」樊紫瑩暫時別過身邊的幾個小姐妹,笑盈盈地迎上施雲琳。
「夫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是要買什麼嗎?」樊紫瑩友善地笑著,目光又悄悄落在施雲琳肩上的披風上。亓山狼的披風裹在她身上實在不合身,又實在顯眼。
這是亓山狼給她的囂張庇護。她穿著他的外衣,就能暢通無阻為所欲為。
「隨便逛逛。」施雲琳稍微停頓了一下,「等亓山狼。」
施雲琳主動提到亓山狼,樊紫瑩趕忙說:「這樣啊,那我不打擾夫人了。正好我有約也快要遲了。下次夫人若肯賞臉,告訴我什麼時候有空閒,我好設宴在家中款待夫人。」
施雲琳微笑著點頭說好。
樊紫瑩彎膝行了一禮,轉身走向她的同行人。施雲琳也繼續在沿街的攤位閒逛著。
過去了很久,施雲琳穿過熱鬧的拱橋往另一邊的店鋪去時,不經意間一瞟,看見樊紫瑩在一家酒樓里和一個男子相對而坐。兩個人都皺著眉,滿面愁緒。
施雲琳在那個男子臉上多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她隱隱聽見樊紫瑩朝著對面的男子喊了一聲「二哥」。
樊紫瑩和樊業名轉頭看見了施雲琳,兩個人皆是一愣,緊接著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施雲琳一下子想起那個男子是誰了——她跟隨父皇剛逃到亓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亓國的武將刁難,正是樊紫瑩的兄長。
施雲琳瞭然,一下子明白了樊紫瑩幾次三番的示好。原來是因為她嫁給了亓山狼,擔心她翻舊帳找樊業名的麻煩,有意結交嗎?
施雲琳對著酒樓內臉色複雜的兄妹倆,禮貌一笑,轉身繼續閒逛。她哪裡是眥睚必報的人呢。戰火之後,經歷了那麼多死別,那點刁難算得了什麼?她幾乎都已經快忘了樊業名這個人。
只是她不由感慨這世間果真是沒有沒原因的示好。
施雲琳又逛了一陣,停在一家店鋪門前。這家店鋪比這條街上其他家鋪子更氣派,門窗大開,衣著錦繡的女郎們結伴而行進殿挑選今春最時興的首飾。
施雲琳只是站在門外瞧著。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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