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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快西沉時,二人別過。沈檀溪乘車回了靖勇王府,而施雲琳也回了長青巷。
施雲琳剛回去,就被亓山狼握著腰,往床上拽。
「等等,等等……」施雲琳說話間,人已經被亓山狼壓到了床上。他結實的胸膛壓過來,灼燒的氣息拂過。
施雲琳急急伸手,指尖抵在他的嘴上,低聲:「你等一等,一會兒也青要來叫吃飯了。晚飯前這點時間……」
哪夠你折騰!
施雲琳瞪了他一眼。
亓山狼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問:「你為什麼一日吃三餐?」
施雲琳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以前在湘國的時候一天可不止三餐,還有間食、下午茶、夜——」
施雲琳餘下的話被亓山狼吞入腹中。
他落下的吻沒有那麼強勢,施雲琳便知道這只是一個吻,她張開嘴去回應。當他的吻逐漸變重,施雲琳輕輕去咬一下他的舌尖,他的吻開始逐漸變輕變緩。
吃過晚飯,施雲琳坐在庭院裡,她剛洗過頭髮,正偏著頭,用巾帕擦拭濕發。
亓山狼將她拽過來,讓她伏在他腿上,拿過她手裡的帕子給她擦頭髮。
也青看著這一幕,正想著是不是該避開,就聽見院外有人敲門。她趕緊去開門。
施雲琳瞧見院外的人,竟是沈檀溪。
「姐姐!」施雲琳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盛滿了歡喜。
沈檀溪柔柔一笑,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說:「我搬回來住了。」
施雲琳訝然,問:「那個心懷不軌的壞王爺怎麼准你回來了?」
沈檀溪已經走到了施雲琳面前。也青搬來一張椅子。她在施雲琳對面坐下,眉眼含笑地說:「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改了主意,讓我搬出來了。」
「真奇怪。」施雲琳蹙眉。
沈檀溪卻心裡一片輕鬆地說:「許是他覺得我沒什麼意思,打算放過我了。甚至可能又看上了別人吧。」
施雲琳卻莫名覺得靖勇王忽然之間改了主意有點奇怪,她仍舊蹙了眉,喃喃:「會不會有別的什麼陰謀?總不能是什麼試探吧?」
沈檀溪搖頭,她已經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
一直沉默的亓山狼忽然開口:「因為我在。」
施雲琳和沈檀溪同時看向他。
亓山狼這才覺得這話好像有歧義。他拿著巾帕繼續給施雲琳擦頭髮,對施雲琳解釋:「因為你姐姐安全了。」
施雲琳恍然,沈檀溪卻愕然久久不能語。
沈檀溪住在靖勇王的這兩個月里,齊嘉恕從未進過她的房間。今日她搬走了,齊嘉恕才踏著月色進了她的房間。
他一眼看見妝檯上的雄鷹木雕,他送沈檀溪的那一個。她果然沒有帶走。
不僅是這個木雕,這兩個月里,他送給沈檀溪的任何東西,她都沒有帶走。就連衣服也沒有拿走半件。沈檀溪走的時候,穿著來時自己的衣裳。
齊嘉恕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地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
床褥用品都沒有換過,四處都是她身上的香。
齊嘉恕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浸香的錦被裡,努力去回憶大雪下馬車裡的歡愉。
又過了大半個月,天氣越來越暖和。就在舉國共等勝仗的好消息時,關良驥果然如亓山狼所料,於付江口遭伏,不僅兵敗,他本人也遭魯國將帥生擒。
兵敗的消息傳到朝堂之上,滿庭譁然。
金殿之上的亓帝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勒令其重複再稟。他聽了三遍,竟是一陣眩暈險些站不穩,草草退了朝。他離開朝堂回到寢殿,才吐出口中含了一路的血。
「陛下,當心龍體啊!」陳公公趕忙伸手去扶,將亓帝扶到塌邊坐下。
陳公公勸:「關將軍一時大意兵敗,咱們還有亓山狼啊!」
他這哪裡是勸?亓帝就是不想再讓亓山狼掌兵權啊!亓帝心口又是一窒,緊接著口中腥甜,又要氣吐血。
宿羽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長青巷,見到亓山狼的時候,他正站在廚房裡去魚鱗。
「關良驥被擒!永昌關被魯占據,魯國大軍已朝著鳳城、陽州進發!」
亓山狼將鯽魚翻了個身,才抬眼看了宿羽一眼。
亓山狼的眼神讓宿羽愣住。
亓山狼的那神情仿佛在說——關老子屁事。
宿羽好似才注意到亓山狼在做什麼,目瞪口呆地看著亓山狼拿著菜刀唰唰砍去魚鱗,手法快准狠地像在戰場上砍人頭。
砰的一聲響,亓山狼直接將魚頭剁下來,扔到空碗裡。
魚頭在雪碗裡晃了晃,宿羽看著不瞑目的雨眼,縮了下肩膀。
宿羽咽了口唾沫,轉身往外走。他看見施雲琳立在檐下,正望著這邊。
宿羽正想著要不要讓夫人勸勸亓山狼,他剛往前邁出兩步,忽感覺到後背一寒,他轉回身,就見亓山狼正警告地盯著他。
宿羽訕訕一笑,沒敢再去叨擾施雲琳,犯愁地離開了。
主帥被擒,亓軍大亂。接下來邊關敗北的消息接連傳回來,竟是七日之內連失三城。
民間議論紛紛,越來越多的聲音在指責宮裡臨陣換帥,不該讓關良驥取代亓山狼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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