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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雲琳跟著秀秀編。
任旭遞給亓山狼一根細細的麻繩,問:「上次教你編的小燈籠,學會了沒有?」
亓山狼也不說話,接過任旭遞過來的細麻繩,編起來。細細的麻繩在他的長指間翻動,很快就有了一個小燈籠圓滾滾肚子的雛形。
一時間,屋子里的人各忙各的事情。窗紙上貼著的囍字和燭台上柔和的燈光,更是讓這間家人相聚的屋子,充滿了人情味兒。
幾個人一起裝喜糖,打不一會兒就弄好了。秀秀將一袋袋喜糖放進竹簍里,抱著往外間送去。
施雲琳拿起桌上廢棄的紅紙和紅繩,跟了出去。
「扔那兒就行。」秀秀抬了抬下巴,指向檐下的一個竹筐。
施雲琳將廢棄的東西扔進去,轉身跟著秀秀去洗手。她主動說:「是我們來遲了,要是早些來,還能早些忙完。」
秀秀笑笑,隨口道:「我們都知道三哥會很晚來啊。反正他都是夜裡才來。」
施雲琳微怔,隱約想到了什麼。
秀秀回頭望了一眼,爹娘正在核對明日喜宴的菜單食材,亓山狼和任旭坐在一塊,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她拉著施雲琳到她的屋子里說話。
她拿了果子、喜糖,和施雲琳坐在一塊兒,一邊吃東西一邊閒聊。
「三哥小時候被村子里的人欺負過。他看見村裡的人就會躲起來。」秀秀說。
施雲琳眨了眨眼睛,在腦海里想像了一下亓山狼被欺負的樣子。
「不過三哥不是打不過村子里的人,而是覺得他們太弱了,一口咬死一個。」秀秀說到這里,扯扯嘴角傻樂呵了一下。「明天的婚宴上呢……三哥可能也不會露面。」
施雲琳輕輕咬開一塊喜糖,硬硬的脆殼下是一口糖水,甜蜜盈了滿口,過於甜了。她說:「那……家裡人希不希望他露面呢?」
「希望啊。多威風啊!」秀秀說,「可惜了,家裡人也不會勸他的。我們怕一勸,他又跑了。他想跑,實在太難追了。」
秀秀氣得翻了個白眼。她追過無數次,每次累個半死連影子也追不上。上次若不是施雲琳給亓山狼拖了後腿,秀秀也是追不上的。
王紅娟在外面敲門,說:「太晚了。收拾收拾睡覺了!明兒個要是起晚了,看我敲斷你的腿!」
「知道了!」秀秀扮了個鬼臉。
施雲琳被秀秀引路,帶去房間。她進屋的時候,亓山狼還沒回來。許是在海邊吹了涼風,她身上有些乏,沒等亓山狼回來,自己竟栽歪躺在木床上睡著了。
亓山狼下半夜才過來,他一進屋,施雲琳便揉著眼睛,欲要醒過來。
亓山狼看她鞋子也沒脫,腿垂在床下,就那麼栽歪睡著了,身上連被子也沒蓋。他頓時皺了眉。
施雲琳支撐著迷迷糊糊坐起身時,亓山狼已經蹲在她面前,幫她把鞋子脫下來了。
「完全不會照顧自己。」亓山狼說。
施雲琳理直氣壯地說:「確實是被人照顧長大的。」
亓山狼抬眼,便對上了她一雙迷盈的眸子無辜地望著他。亓山狼想了一下,一個錦衣玉食被一群宮婢簇擁著長大的公主,最苦的日子可能就是嫁給他之後的這段時日。
亓山狼收回思緒,視線便落在施雲琳落在他掌中的腳上。他指腹在施雲琳的足側輕輕撥了一下。
施雲琳一愣,立刻縮回自己的腳。她將雙足藏在腿下,跪坐著,瞪亓山狼:「不行不行,不行!」
亓山狼歪著頭看她,問:「什麼不行?」
施雲琳愣住,目光也變得躲閃。她往木床裡面挪,嘴裡胡亂敷衍著:「睡覺了。明天大喜日子若起來晚,要被打斷腿的!」
亓山狼站起身,手掌撐在施雲琳的身側,人已經俯身逼近了施雲琳。施雲琳急急忙忙將手抵在他的唇上,小聲警告:「不可以!今晚什麼都不可以!」
亓山狼不大高興,皺起來的眉峰讓他心裡的煩躁一覽無餘。
施雲琳仰起臉,湊到他面前,在他唇角飛快地親了一下。她又很快退開,轉身往木床里側爬去。
腳腕被亓山狼握住,施雲琳動彈不得。她回頭望向亓山狼,蹙眉警告他:「說了不可以了!」
她就連警告的語氣,落在亓山狼耳朵里,也軟綿綿好似撒嬌。
亓山狼握著她的腳踝,微微用力地握一下。
施雲琳足上用力掙了掙,亓山狼鬆了手。看著她的足從他的掌中逃走。
時辰確實很晚了,亓山狼吹熄了屋內的燈,在施雲琳身側躺下。他於黑暗中扯動被子,將懼寒的施雲琳整個身子裹在被子,他又在被子里,將她整個柔軟的身軀撈進懷裡抱著。
今日趕路許久,施雲琳有些累,很快就又要睡著。臨睡著前,她迷迷糊糊地呢喃:「明天我們不藏著了。誰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擋著……」
良久,亓山狼伸手,粗糲的掌心覆在施雲琳的額頭上。
——這也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
第二天一大早,任家人都起來了。沒過多久,附近鄰居們也都過來幫忙。精壯的年輕小伙子們擺桌子長凳,婦人們則是幫忙擇菜備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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