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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公嚇壞了,連聲哭著求明慈公主不要再把他交給亓山狼。
「你以為一個奴才就能息事了?當年太子奸了亓山狼身邊的女兵,他能闖了東宮提刀砍太子。還是不長記性,今朝連他的夫人也要害!」明慈公主氣急。
「那……請太子妃過來商議一下?」
明慈公主想了想,道:「請太子過來一趟。」
被一個臣子逼迫,明慈公主心裡也窩火。可她能怎麼辦?當年若不是亓山狼橫空出世,亓已經和閔、湘一樣的下場了。不說當年只說現在。亓山狼今日解甲,魯國明日就會起兵!
這邊焦頭爛額,那邊施雲琳卻心情極好。
今日施雲琳確實被亓山狼嚇到了。可是終究不是她的骨頭斷了,驚嚇也只是一會兒。直到夜色降臨,她還沉浸在與也青、柳嬤嬤重聚的喜悅里。
沐浴過後,她對鏡攏著長發,愉悅地哼唱著故土小調。
直到亓山狼推門進來。
施雲琳回頭,這才從喜悅里回過神,驚覺天黑了。她總是很怕天黑。每一個夜晚,都是漫長的煎熬。
亓山狼反手鎖了門,長指伸到領口將衣服扯下。他一邊朝施雲琳走,一邊寬衣。施雲琳慌亂地別開眼,她不敢看亓山狼的身體。
當亓山狼立在她身前,伸手去扯施雲琳的衣衫時。施雲琳忽然想起那些被亓山狼撕破的衣衫。她可沒有那麼多供他撕。
她慌忙捧住亓山狼的手,仰著一張小臉楚楚望他,弱聲:「我自己脫。」
亓山狼目光一頓。
第18章 018
亓山狼便鬆了手。
施雲琳擰著眉,倒是有些後悔了。她低著頭,掃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一時之間不知從何下手。她磨嘰半天才把手放在衣帶上,兩手攥著衣帶垂著的兩端,慢吞吞在纖白的食指上纏了一圈,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
她腦子裡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要在這裡脫嗎?然後呢?脫完之後就那麼走向床榻?她總不能做到像亓山狼那樣坦然地光著身子走來走去,實在是太有礙觀瞻了。先走到床上再脫?可亓山狼站在她面前,他的腿貼著她的膝蓋。她又不想推開他。
這般想著,施雲琳稍微側了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床榻。
亓山狼睥著她的小動作,他彎腰直接將施雲琳抱起來,抱著她往床榻去,將人扔到床榻上。他則是坐在一邊,難得拿出些耐心等待。
被施雲琳絞盡腦汁扒拉出來的磨嘰藉口已經沒了,她悄悄抬起眼睛看向亓山狼,小聲說:「我們說說話吧?」
亓山狼皺眉。
說話?他最討厭說話。
施雲琳小小聲地補充:「我們都沒有好好說過話的……」
亓山狼沉默了一息,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床柱,開口:「你說。」
施雲琳眼睛一亮,趕忙正了正身正對著亓山狼。這樣坐姿一換,亓山狼的身體就這麼直接映入眼帘。施雲琳實在不想看他的身體,太難看太可怕了!她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亓山狼的身上,心虛道:「怕你冷……」
亓山狼沒什麼反應,只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她,等她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施雲琳的錯覺,她總覺得亓山狼的眼睛在夜裡的時候會格外明亮。
施雲琳確實有些話想對亓山狼說,確切地說是對亓山狼的行事風格有著擔心。她並不關心亓山狼的死活,可若他死了,她也活不了。不管是她,還是她身後的家人,如今都仰仗著亓山狼。
今日宮裡的事情,她心裡不痛快,可她能屈能伸,知道自己的處境,暫時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她可以跟著亓山狼去亓山,那留在長青巷的家人們呢?家人們的身份和處境更艱難。
「今日蘇公公說的那些話,你……聽懂了嗎?」施雲琳語速很慢,小心翼翼地試探,怕這樣詢問冒犯了他,又怕說得委婉了他會聽不懂。
亓山狼想了一下,搖頭:「沒聽。」
這世上沒有太多人說話值得他去聽。出面的是個下人已經不是他要的結果了,更沒耐心聽蘇公公說廢話。
施雲琳開始犯愁。她眉心擰巴起來,忽然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怎麼用簡練的語言來說。她深宮裡長大,已經習慣繞著圈子說話。
亓山狼卻知道施雲琳在擔心什麼。他說:「你是我的東西。」
施雲琳在心裡回了句「我是人不是東西」。可她也已經知道了亓山狼語言的匱乏,知道他的意思就夠了,不會計較用詞。
她說:「可是和皇室結仇沒有好下場的。」
亓山狼看著她不說話。
施雲琳從來沒覺得自己像今日這樣嘴笨。她急聲:「等找到能取代你的人,皇室會殺了你的!」
亓山狼還是沒什麼反應,定定看著她。
見他沒反應,施雲琳也不清楚自己說的話亓山狼有沒有聽懂。她很不理解一個調兵遣將如天神一樣的人,在其他方面為什麼這麼蠢呢?她泄氣般喃聲:「你再這樣胡作非為,是不能安度餘生的……」
亓山狼終於有了表情,他抬眼,漆亮的瞳仁摻了一絲戾氣。他冷聲:「老死,是侮辱。」
施雲琳懵懵地看著他,沒聽懂。
「我的父母手足無一窩囊老死巢穴。」亓山狼扯起一側的唇角勾出一絲桀驁驕傲的笑來。
施雲琳更懵。他不是無父無母嗎?怎麼又有父母和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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