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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解氣之餘,她更是憂心。
太子倒了,她不可能再靠齊嘉致去報仇。甚至齊嘉致很可能把今日之恥變本加厲地遷怒到她身上去。
她實在是受夠了齊嘉致的虐待。她甚至可以想像今日之後,齊嘉致將會變得更加噁心,連臉面也不再要。這兩年的欺辱,她可以為了族人忍耐下去,可是施硯年馬上就要隨軍隊離開亓京。
她不能放施硯年離京,她必須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為哥哥報仇!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想在死前殺了施硯年,為哥哥報仇!到了陰曹地府,她才能挺直腰杆與哥哥相見,相約下輩子還做至親之人。
太子妃抬頭,看向夜幕,鬧了這麼一晚,竟然快天亮了。
第二天一早,太子妃穿上嫁來亓國那一天穿的紅裙,踏著晨曦的光,走出東宮,一步一步,堅定地朝長青巷走去。
第62章 062
清晨, 亓山狼是被施雲琳咬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著施雲琳睡在他臂彎里,迷迷糊糊在他胸膛上亂咬。他皮糙肉厚, 倒也不疼,只是有一點癢。
施雲琳剛到亓山狼身邊的時候, 總是蜷縮成一小團, 安安靜靜的, 時而還要望著他懼得發抖。像只還沒滿月的幼貓,可憐兮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夜裡睡覺開始變得不安分,翻來覆去,不是腦袋往亓山狼懷裡鑽,就是要把腿往他身上搭,時不時還要踹一腳, 撓痒痒似的, 亓山狼本性警惕本就淺眠,夜裡不知會被弄她弄醒多少次。
亓山狼垂眼看著施雲琳酣眠的模樣, 皺眉。
昨天晚上只握著她的腰讓她坐了三下, 她就哼哼唧唧又是哭又是罵人, 雖說最後還是用了她的手,可還是不夠盡興。
亓山狼都快想不起來上次眼睛顏色起變化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他勉強入睡, 可她倒好, 睡得極其香甜, 看這模樣,不知道在夢裡吃什麼珍饈仙釀呢。
他身上有什麼可咬的?亓山狼的視線落在施雲琳鬆散的領口, 哪敵她雪肌玉膚,恨不得吞入腹中。
亓山狼伸手, 將施雲琳鬆散的衣領扯開拉開,光明正大地看著。
但他絕不可能咬她。
施雲琳確實睡得很香,夢裡她在和亓山狼做她最害怕最不喜歡和他做的事情。可奇怪的是,夢裡的她並不覺得疼,還像話本子裡說得那樣飄飄然。
施雲琳終於揉著眼睛醒過來,習慣性地伸手在身側摸了摸,在亓山狼的手腕上抓了一把,打著哈欠軟綿綿坐起身。
胸口涼涼的,她迷迷糊糊低著頭,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大開。她望向亓山狼,撞見他的目光。她只當自己睡覺不老實弄散了衣裳,沒覺得是亓山狼扯開的,畢竟他極少扯她上衣。
她整理好了上衣,呆呆看著亓山狼一會兒,忽然躺下去,重新栽進了亓山狼的懷裡。
亓山狼早就習慣了,等她在他懷裡又睡了兩刻鐘,她才真的醒過來。
天冷,施雲琳不喜歡出去吃早飯,總是窩在屋子裡吃。她正吃得歡喜,回頭一看,亓山狼立在窗前,正望著外面。
施雲琳順著他的視線望了一眼,只看見院子裡那棵枯樹。她想了想,問:「想回亓山了嗎?」
亓山狼沒回答,又在窗前立了一會兒,才道:「一會兒我要進宮。」
施雲琳說好,繼續將剩下的小半碗紅棗粥喝了,喝得肚子裡暖呼呼的。
看著桌上的空碗,施雲琳忽然發現亓山狼會主動告訴她他的行蹤了。
真難得。
施雲琳吃飽了肚子,坐在梳妝檯前梳頭描妝。她從銅鏡里看向亓山狼,外面的風灌進屋子裡來,將亓山狼的頭髮吹得有些亂。
風忽然變得有些大了,亓山狼關了窗,折回走回來,在圈椅里坐下。
施雲琳想了想,從抽屜里取了一條她的紅色髮帶,伸手遞給亓山狼。「喏,給你束髮用。」
亓山狼盯著那條垂在施雲琳手心飄晃的髮帶看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接。
亓山狼抓了下自己的頭髮,將髮帶放在身邊的桌上。
施雲琳給自己抹好了胭脂,回頭一看,亓山狼根本沒理她遞過去的髮帶。她從未見到他束髮,想來他不喜歡束縛。施雲琳沒多管,轉回頭繼續對鏡左瞧右瞧。
她又慢慢轉過頭,重新將視線落在亓山狼的身上。
「你不會連束髮都不會吧?」
亓山狼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沒接話。
施雲琳猶豫了片刻,拿著木梳朝亓山狼走過去。
管他會不會。
她站在亓山狼身後,一下又一下梳理著他的頭髮。與她髮絲的柔軟不同,他的髮絲要粗硬許多。施雲琳梳順了他的墨發,再將他的頭髮一邊梳一邊攏在掌中,盡數在頭頂高束。
她快步走到亓山狼面前,仔細端詳,滿意地彎唇。
「等等……」她又急急忙忙站起來,在亓山狼的左側挑出一縷發來,編一個小辮子。
亓山狼不知道她在鼓搗什麼東西,幾次想將她推開,看她把他腦袋當玩具玩得挺開心的樣子,忍了忍,倒也縱了她。
「好啦!」施雲琳將編好的細辮子收進發束里。她重新繞到亓山狼面前,細瞧自己的傑作。
「玩夠了?」亓山狼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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