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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羽笑了笑,道:「甭管真瘋假瘋,瘋了總比清醒好。」
施雲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宿羽瞧著施雲琳的臉色,再道:「其實齊嘉致被廢儲未必是好事。三皇子心機更深,是更大的麻煩。恐怕將來繼位第一件事就是要對大將軍下手。」
宿羽有意無意將話題引到所有人都要害亓山狼,他實在找不到機會勸亓山狼,可是他可以從施雲琳這邊下手啊!枕旁風向來是好用的。
今日宿羽向施雲琳說了很多朝堂上的事情,施雲琳也早已聽明白了,宿羽在暗示她,讓她勸亓山狼為日後的離身做準備。雖然亓山狼如今兵權在手行事無所顧忌,可是他一直站在懸崖邊上,太多人想要除掉他。一個閃失,那就是萬劫不復。
「至于靖安王,他對靖辰王言聽計從。兄弟兩個完全是一條心。」宿羽斟酌了語句,「古往今來伴君如伴虎,為臣者無不膽戰心驚。」
施雲琳微愣,抬眼看向宿羽。這才明白他不僅是希望亓山狼早留後路,竟是有謀逆之意!
施雲琳垂下眼睛思量,慢慢蹙了眉。不是她膽子不夠大,而是她覺得亓山狼不是爭權奪利的人,皇權會困住他。
她想起亓山狼對她說過與靖勇王有說過幾句話的交情,她立刻問:「那靖勇王呢?」
宿羽立刻搖頭。
施雲琳這就不懂了,她蹙眉道:「他雖血統不正,可古時的朝代也不是沒有過異族血統的皇子繼位,雖罕見卻並不是沒有呀。」
這讓宿羽怎麼解釋呢?
有些事情不能妄議,可大概是在亓山狼身邊呆久了,膽子也大了起來。他沉吟良久,才道:「依著陛下對皇貴妃的寵愛,若母子一條心,也不是不可能。其實……靖勇王小的時候深得陛下疼愛,陛下日日將其帶在身邊,甚至上朝時都會帶著他。」
施雲琳驚訝極了,上朝都帶著?這可是未來儲君的待遇。她忙追問:「那後來怎麼就不管不問了呢?」
宿羽臉色有些奇怪,他解釋:「後來靖勇王長大了,越長越像他的外祖父。皇貴妃的父親,賀國最後一個皇帝。」
這個答案讓施雲琳很意外,居然是因為長相?她愣了愣,才說:「只是因為像別國皇帝?」
「這哪是別國皇帝那麼簡單。」宿羽長嘆一聲,再道:「也是,賀國滅亡的時候,夫人還沒出生。」
想到賀國,宿羽心中有些唏噓。賀蘭古國有著上千年的悠久歷史,賀國是賀蘭古國的分支,其他幾支都消失了,唯賀國延續著古國的正統。
可惜了,這樣有著千年歷史的古國如今只剩一個女人存活,還被困在了金絲籠里,成為敵人的禁臠。
宿羽剛想給施雲琳解釋賀國滅亡的事情,亓山狼走了進來。宿羽立刻閉了嘴,站起身。
亓山狼抬眼,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宿羽竟是後頸一涼,隱約覺察到了危險。他立刻去瞧亓山狼的臉色,亓山狼已經移走了目光,望向施雲琳。
他的目光落在施雲琳的臉上,眸底的漠然立刻化成一片柔軟。
宿羽看得震驚又稀奇,嚇得他趕忙低下頭移開目光告辭。
施雲琳單手托腮抬眸望了亓山狼一眼,立刻又垂下眼睛不去看他。她另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指端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叩著桌面,叩出輕快愉悅的響動。
方方正正的桌子,各邊擺著一張椅子,亓山狼偏覺得這樣離施雲琳太遠,拉過一把椅子,幾乎貼著施雲琳坐下。
他坐下的瞬間,施雲琳輕叩桌面的動作停了。良久,施雲琳輕輕轉眸望向他,撞見他灼灼的目光。
「你看我做什……」施雲琳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被亓山狼握著腰拎放在他的腿上。
施雲琳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抬眸望向他。
只是看著他,唇上便有了一陣異樣的酥軟。亓山狼一言不發,直接俯身低頭貼上來。
「不要這樣……」施雲琳彎著唇偏過臉去。
亓山狼想要落在她唇上的吻,便落在了她皙白如雪的頸側。他埋首在施雲琳的頸窩用力嗅了嗅,然後將吻從她的耳下一路吻下去。
吻落在施雲琳的鎖骨,亓山狼將想要咬她的衝動壓下去,只是用力地吮吻著。
施雲琳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去攥他的衣衫,又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她聽見了他的心跳。她在他的心跳里翹起了唇角緋紅了雙靨。
當亓山狼的吻還要往下時,施雲琳推了推他,阻止他。她說:「我給你買了東西。」
亓山狼不放開她,施雲琳只好再推了推他,說:「我挑了好久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亓山狼終於放開了她。施雲琳從亓山狼的懷裡逃離,腳步輕盈地往裡屋去。
亓山狼蜷起長指,用指背壓了下唇角,起身走進裡屋。施雲琳背對著他,立在梳妝檯前,在抽屜里翻找著。
他走過去,在她身後貼上去。
施雲琳被他擠得緊貼著妝檯,她擦著他的身體轉身,面朝她,舉著手裡的玉佩,問:「好看嗎?」
亓山狼有些心不在焉,還陷在她的臀滑過他身前的觸覺里。他伸手去拿玉佩,只是微微走神,羊脂白玉的玉佩竟在他指間碎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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