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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離京兩載,膚色比在上京時暗了些許,但眉眼間卻比從前更靈動了。而先前還是小糯米糰子的阿寶,兩年不見已經長成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了。
「阿寶,還記得我麼?」祁明樂蹲在阿寶面前,看阿寶的眼神全是溫柔。
阿寶點點頭,脆生生道:「記得,祁姨好。」
「哎,好好好。」祁明樂拉著阿寶的手,開心的同阿寶說了好一會兒,才帶著阿寶指向站在一旁眼底有幾分不安的止戈道,「那阿寶還記得他麼?」
「自然記得,是止戈呀。」阿寶衝著止戈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止戈見她對兩年前的事已經毫無芥蒂,不由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繼而道:「阿寶姐姐。」
祁明樂知道,自家這個傻兒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賠禮道歉的禮物,便同阿寶道:「我在隔壁的碧紗櫥里備了很多你從前喜歡吃的零嘴,讓止戈帶你過去好不好?」
阿寶不疑有他,便跟著止戈一道去了。
張雲修與謝沉霜聊正事,祁明樂便與葉蓁聊起了葉蓁他們離京後的種種。他們大人這邊聊的熱火朝天,碧紗櫥里的兩個小傢伙相處的也十分和諧。
雖然他們兩人已經兩年不見了,但阿寶記得,她和止戈是從小一起長到六歲的。
而且這兩年,謝沉霜他們夫婦帶著阿寶四處雲遊,阿寶每天都在遇見不同的人,是以阿寶的性子十分活潑開朗,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同人打成一片。
所以即便兩年不見,他們兩人湊在一處,阿寶都仍舊像個小話癆一樣,嘚啵嘚啵講個不停。
而止戈見她喜歡吃榛子,便坐在一旁,一面替阿寶剝榛子,一面聽阿寶說她這兩年在外的經歷。
到最後,阿寶說的口乾舌燥時,才反應過來,一直都是她在說,止戈好像沒說幾句。
阿寶瞬間打住了,她看向止戈,試探問:「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呀?」
從前他們每次在一起玩兒的時候,止戈老和她搶東西的。但如今兩年不見,他跟她坐在一起也不說話,就這麼專心致志的剝榛子。所以阿寶才會有此懷疑。
「沒有。」止戈立刻搖搖頭,然後將剝的小山堆似的榛子推到阿寶面前。
阿寶不解道:「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呀?」
因為跟阿寶多姿多彩的經歷相比,這兩年他過的太枯燥了,每日不是讀書就是練武。
從前止戈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枯燥,可今日聽說了阿寶在外面的種種經歷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兩年的經歷太拿不出手了。
但他卻不能跟阿寶這麼說。所以沉默須臾之後,止戈同阿寶道:「你把手伸過來。」
阿寶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下一刻,一個竹編的蜻蜓,便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阿寶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來,這個竹蜻蜓跟兩年前,被止戈弄壞的那個一模一樣。
當時那個竹蜻蜓阿寶視若珍寶,可如今阿寶早就不在乎了。
只是阿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止戈道:「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弄壞了你的竹蜻蜓,這個是我賠給你的。」
說到這裡,止戈抿了抿唇角,有些小心翼翼問:「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
阿寶:「……」
「我當時好像確實很生氣,但很快我就忘了呀。」阿寶雖然早已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但如今止戈又給她做了一個竹蜻蜓之後,阿寶還是十分感動的,「這事在我這裡早就翻篇了,你也不要再想著它啦,以後我們還是好姐弟呀。」
說著,阿寶主動握住了止戈的手。
止戈立刻抬眸看向阿寶,見阿寶眉眼彎彎望著他笑時,止戈才鼓起勇氣,重新握緊了阿寶的手。
祁明樂與葉蓁兩年不見,如今葉蓁一家三口既來了張家,祁明樂自是要留他們用午飯。
在飯桌上,止戈和阿寶又十分親近的坐在了一起。祁明樂見狀,心裡偷偷為止戈捏的那把汗這才消散。
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是個悶葫蘆。得虧阿寶是個不愛計較的,否則他就等著哭吧他。
葉蓁他們一家三口在張家一直待到日暮時分才離開。
祁明樂他們親自將他們一家三口送到府門口,待他們的馬車走遠了之後,祁明樂才回頭看向止戈,好奇問:「跟娘說說,你是怎麼哄好你阿寶姐姐的?」
「什麼哄?!娘您想多了。」止戈不承認,然後匆匆丟下一句,「我要回去練字了」,然後就快步走了。
祁明樂見狀,無奈搖搖頭,繼而同張元修道:「這小子雖是我生的,但卻什麼都隨了你,尤其是這個口是心非的毛病。」
張元修:「……」
這又關他什麼事?!
如今臨近年關,左右也沒有其他事,再加上葉蓁如今也在上京,祁明樂便隔三差五的約葉蓁出門逛。
她們倆既出門,自然也是要帶著孩子的。
索性如今止戈大了一些,便不再像小時候那般睚眥必較了。如今同阿寶在一起玩兒的時候,止戈也懂得了謙讓。
而且祁明樂明顯發現,平日對她這個親娘都十分冷淡的止戈,在和阿寶一起玩兒的時候,臉上才逐漸有了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
為此祁明樂私下還同葉蓁說過:「蓁蓁,我跟你說,我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冷淡了。只有跟你們家阿寶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他像個八歲的孩子,平日裡古板冷淡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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