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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先生說,我們做人要禮尚往來。」張元修說著,又將手落在了祁明樂的衣帶上。
祁明樂忍了半晚上,這會兒終於徹底忍不住了。在張元修靠近她時,她直接一手刀劈在張元修的後頸上。
張元修瞬間頭一歪,栽到她身上不動了。
這一瞬間,祁明樂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真是的!這一晚上,差點沒把她累死!她怎麼都沒想到,平日斯文溫和的張元修,醉酒後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祁明樂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才將被她劈暈過去的張元修扶著躺好,替他將被子蓋好。做完這一切之後,祁明樂這才去榻上睡了。
夜愈發深了,天地間萬籟俱寂,只有廊廡下的花香混著酒香,在夜色里悄然瀰漫著。
張元修平日習慣了早起,到了時辰,人便會自動甦醒過來。
平日他醒來時,第一個動作,便是轉頭去看身側的祁明樂。今日也不例外,但他轉過頭時,祁明樂卻不在。
張元修立刻坐起來,眼前頓時一黑,緊接著暈眩感也迅速襲來。
張元修下意識晃了晃脖頸,後脖頸卻突然傳來尖銳的疼意。張元修抬手摸後脖頸的同時,看見了躺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的祁明樂。
張元修愣了愣,躺在榻上的祁明樂,隱約聽見了動靜,她翻了個身,睏倦睜開眼睛,隨意朝床的方向瞥了一眼,就見張元修撫著脖頸,愣愣坐在床上。
祁明樂頓時一臉怨念坐起來。
「明樂,你怎麼睡在那兒?」張元修見狀,輕聲問。
祁明樂直接趿拉著鞋,逕自走到床邊,看也沒看張元修一眼,便逕自掀開被子,躺到了她平日睡的地方,打了個綿長的哈欠,惡狠狠同張元修道:「你以後要是再喝酒,我就拿個繩子把你綁起來!!!」
張元修:「???」
但祁明樂卻不給他發問的機會,她直接翻了個身,面朝里繼續睡了。
張元修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將祁明樂亂丟的鞋擺好,然後起身往外走,途徑過祁明樂的妝奩鏡時,張元修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腳下頓時一頓。
他唇上有個血痂。
張元修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正睡回籠覺的祁明樂,最終什麼都沒說,只輕手輕腳去隔壁沐浴更衣了。
昨夜他們回來的路上,張元修便說,他今日要去府衙核查去歲賑災糧銀的冊子。是以一大早,奉墨就在院裡候著了。
此時晨光熹微,侍女小廝們已在院中開始灑掃了。
張元修沐浴更衣出來時,下意識朝緊閉的臥房門望了一眼,便低聲同院中的人交代:「夫人還沒醒,灑掃一事,待夫人醒來再做。」
侍女小廝們應了聲,便紛紛又退下了。
奉墨見張元修出來,跟上去時,無意見看見了張元修唇上的血痂。他先是愣了愣,昨夜他們回來時,他們公子唇上好像沒有血痂啊!
但這話,奉墨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張元修帶著奉墨往府門口走時,在庭院裡遇見了正要出門的張元煦。
「元修,你這麼早就出門?」張元煦說話間,目光也不著痕跡在張元修唇上的血痂頓了頓。
張元修察覺到了,但他也只當沒察覺,輕輕應了聲:「嗯,今日要去府衙查帳,大哥這是要去鋪子裡?」
「嗯,今天有一批新貨到了,爹讓我去瞧瞧。」
他們兄弟倆一同出了張家,最後在府門前分開。張元修彎腰進馬車時,沒忍住用手撫了撫後脖頸,奉墨見這架勢,心裡頓時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該不是昨晚他們公子回去之後,又跟他們夫人『打架』了吧?
不然這一大早的,他們公子怎麼又是唇上添了血痂,又是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唰啦——」
原本落下的帘子,突然被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撩起來。帘子後面,是張元修涼涼的目光。
奉墨立刻收起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忙一甩鞭子,將馬車往臨江府衙的方向趕去。
昨天他們一路奔波去了弘安縣,夜裡張元修又鬧了那麼一出,祁明樂躺下時都已經是丑時了。是以今早她這個回籠覺就睡的格外久,等祁明樂醒來時,屋內已是十分亮堂了,但外面卻靜悄悄的。
祁明樂穿好衣裙,剛推門出去,便有侍女立刻過來請安:「少夫人,您醒啦,奴婢這就讓人來服侍您梳洗。」
很快,便有侍女端了水進來。
祁明樂梳洗過後,問那侍女:「郎君人呢?」
「公子一大早就帶著奉墨出門了。」
一大早就帶著奉墨出門了?!昨夜他們幾乎是前後腳睡的,張元修竟然能這麼早就起來,祁明樂也是佩服他的毅力。
「行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那侍女應了聲,正要退下去時,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忙道:「夫人,這是公子離開前交給奴婢的,說待夫人您醒來之後,讓奴婢將這個交給您。」
說著,那侍女將一封信呈給祁明樂。
第49章 朋友
祁明樂戴好耳環, 從侍女手中接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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