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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夫人正要再開口說話時,有僕婦匆匆跑進來:「老夫人,梁夫人來了。」
「明嬌這前腳剛回府里,後腳梁夫人就親自來了,也不知道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賠禮道歉的呢!」祁明樂裝作不經意說了一句,然後又扭頭問,「只梁夫人一個人來,還是梁郢那個混帳東西也來了?」
那僕婦看了祁老夫人一眼,見祁老夫人沒阻止,便答道:「只有梁夫人一人。」
「既然是梁夫人一個人來的,那八成是來興師問罪的。」說到這裡時,祁明樂冷哼一聲,「他們梁家差點逼死了明嬌,如今竟然還有臉來興師問罪。我得去瞧瞧,這梁夫人的臉是什麼做的。」
說完,祁明樂便轉身朝外走,祁老夫人立刻道:「祁明樂,你……」
「祖母放心,我只是去瞧瞧梁夫人的臉皮是什麼做的。不該說的話,我一句都不多說,如何?」說到這裡時,祁明樂頓了頓,旋即又道,「而且多個人多份力量嘛,二嬸性子柔弱,祖母您又是個菩薩心腸,但那梁夫人卻是出了名的嘴皮子利索,單就祖母您與二嬸兩個女眷去,很容易吃虧的。」
祁老夫人一想也是,祁明樂再混不吝,可她到底是祁家的姑娘,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你去可以,但只一條……」
沒等祁老夫人說完,祁明樂立刻道:「我知道,不准說讓明嬌和離嘛。祖母您放心吧,等會兒見到梁夫人了,不該說的話,我絕不多說一句。」
祁老夫人聽祁明樂這麼說,這才半信半疑應允了。
待祁老夫人與祁明樂過去時,祁二夫人帶著祁明嬌已經在廳堂里。平素低眉順眼的祁二夫人這次似乎是真的被氣狠了,她們剛進院子裡時,就聽祁二夫人在屋中高聲道:「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們梁家不過半載,就被磋磨成了這般模樣。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要和離!」
祁老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即便快步往裡走。
而廳堂里的梁夫人,因祁明暄打了梁郢一頓,此刻心裡也正憋著一口氣呢!再加上她早就聽人說過,祁二夫人雖掌管著祁家的中饋,但府中大事,仍皆是由祁老夫人做主。
而這祁老夫人向來是個最重臉面的人,所以雖然她們二人是親家,但梁夫人對祁二夫人卻沒多少敬意。如今聽到祁二夫人這般說,梁夫人當即便回懟道:「親家母,你這話說得就有失公允了。自明嬌嫁進我們梁家,她平日裡吃穿用度的份額都是對比著我來的。我將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可她卻動不動就使小性子,但凡和郢兒起了幾句爭執,不是哭哭啼啼的往娘家跑,便是尋死覓活的……」
「你——!」祁二夫人聽到梁夫人這番顛倒黑白的人,整個人氣的直哆嗦。可偏生她一生氣就會不停的打嗝,壓根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祁明嬌一面扶著祁二夫人,替祁二夫人順著背心,一面直視著梁夫人的目光:「母親您既覺得我這般不堪,那不妨今日代替梁郢給我一封和離書,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
梁夫人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膽小溫順的祁明嬌,竟然敢直接提和離!
而祁老夫人聽到這話時也是火冒三丈,她冷著臉從外面進來,訓斥道:「從外面就聽到裡面的吵嚷聲了,平日裡的《女訓》都白讀了?」
訓斥完祁明嬌母女倆,祁老夫人又扭頭看向梁夫人:「老身原本還想著,今日若梁夫人不來,老身便去梁家找梁夫人呢!可巧梁夫人就來了。只是老身瞧梁夫人這樣子,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既然如此,梁夫人不妨當著老身的面再說一說,老身這孫女到底何罪之有,能讓她在嫁進梁家不足半年,便被逼的尋了短見?」
梁夫人今日過來,原本是打算先發制人的,可先是祁明嬌提了和離,如今祁老夫人又這般憤聲逼問,梁夫人便知自己已失了先機,只得伏低做小賠著笑臉:「老夫人,您誤會了,原本昨日明嬌被接回來的時候,我就要過來的。可臨出門時,我才知道,親家母並未將明嬌接回府里,而是將其送至了張家。這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也不好上趕著過去宣揚此事不是。」
「從前我便聽人說,梁夫人一張巧嘴可改日月,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呢!」祁明樂從祁老夫人身後走了出來,臉上雖是笑著,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梁夫人嘴上說著,家醜不可外揚,可今晨轉頭便讓梁家人將明暄扭送去送官,這又是什麼道理?」
梁夫人沒想到,祁明樂也會跟著摻和此事。
不過轉瞬,她便反應過來了,正要說話時,就聽外面傳來一道怒不可遏的男聲:「要麼你們梁家立刻讓人放了我們家明暄,並讓梁郢滾過來道歉。要麼我今日便帶著明嬌,去府衙狀告他梁郢粗暴蠻橫,毆打髮妻將其逼得尋了短見。」
這話一落地,眾人回頭,便見平素斯文jsg的祁昌盛,滿面怒容從外面走進來。
平日裡祁昌盛吟詩作對喜歡舞文弄墨,但凡遇到大事,皆是去找祁老夫人垂詢。今日他突然這般義憤填膺,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時,祁家幾人頓時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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