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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祁明嬌心軟,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梁郢,可換來的,卻是梁郢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到最後,祁明嬌終於認清了一個現實:像梁郢這樣的人,即便他嘴上說的再誠懇,但他的行為上卻永遠都不會改。
所以在八月,當梁郢再一次對她動手時,祁明嬌終於鼓足勇氣,跑回祁家向父母求救。
說到此處時,丁香已是淚流滿面了:「小姐當時以為,老爺和夫人會救她脫離苦海。可誰曾想,第二日姑爺來的時候,老爺將姑爺訓斥一番之後,又讓姑爺保證,以後再也不對小姐動手了之後,便轉頭讓小姐跟著姑爺回去。
「那梁家就是個魔窟,小姐如何肯再回去,可偏偏不僅老爺勸,夫人竟然也跟著勸。說姑爺已經知錯了,也向他們保證過了,他日後絕對戒酒,再也不對小姐動手了。若再有下一次,他們一定會為小姐做主的。」
當時祁明樂雖然也在祁家,但那天梁郢來之前,她被祁老夫人叫過去了。
所以那時的祁明樂並不知道,花廳里發生了什麼。只是等她再見到祁明嬌時,祁明嬌已經跟梁郢和好了。當時祁明樂正在氣頭上,便只問了祁明嬌一句:「你原諒他了?」
在得到祁明嬌確定的答案之後,祁明樂只丟下一句『是她枉做小人了』,便滿面怒氣離開了,所以也忽略了祁明嬌當時眼裡的死寂。
自古以來,婚姻講究父母之命,成婚是,和離亦然。
再加上祁明嬌被養在深閨十六載,一朝嫁為人婦,若她和離,唯一能去的地方,便只有娘家。
可偏偏,她的父母都不肯讓她和離,祁明嬌無處可去,只能回到梁家。
「那次和離無果之後,小姐回梁家之後,整個人變了很多。從前自打姑爺對她動手之後,小姐便時時刻刻都在躲著姑爺。可那次之後,小姐開始竭力做一個賢妻,她對姑爺噓寒問暖,各種體貼入微。他們兩人倒也琴瑟和鳴了一段時日,可誰曾想,沒過多久,姑爺就又故態復萌了……」
丁香想到當時她進去時,祁明嬌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只怔怔望著她,沙啞問:「丁香,爹說,夫君向他保證,他再也不會對我動手了。而娘說,讓我忘掉從前那些不好,多體貼順從夫君一些。他們說的我都照做了,可為什麼夫君還會對我動手呢?」
祁明嬌想要的答案,丁香給不了她,她們主僕倆只能抱頭痛哭。
「而且自從知道老爺和夫人對此事的態度之後,姑爺自那之後對小姐動手之後,便再未向小姐道過歉了。而小姐心如死灰,甚至隱隱還流露出了輕生的念頭。」
祁明樂怎麼都沒想到,自那次之後,祁明嬌在梁家過的竟然這般艱難。
「二叔與二嬸不管她,她為何不派人來找我?」說到這里時,祁明樂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而且我九月辦花宴的時候,也曾給明嬌下過帖子,她為何沒來?」
若祁明嬌來了,同她說了她在梁家的種種遭遇,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奴婢也曾勸過小姐,讓小姐向二小姐您求助,可小姐卻說,她親生父母尚且都棄了她,她又何必再去連累二小姐您呢!奴婢曾想偷偷向二小姐您來求救,但奈何梁家人將我們這些從祁家陪嫁過去的都看得嚴,奴婢壓根就尋不到出府的機會。」
祁明樂聽到這話,是又氣又怒。她生氣祁明嬌將她當外人,又怒梁家上下全是一群豺狼虎豹!
「昨兒夜裡姑爺不知道同誰又喝了酒,今晨回府後便與小姐起了爭執。等奴婢趕過去時,屋內一片狼藉,姑爺已經不在了,只有小姐跌坐在地上。奴婢進去之後,原本想為小姐上藥的,但小姐說她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奴婢便沒多想,扶著她上床躺下之後,便守在外面坐針線活了。
「可繡了一會兒花之後,奴婢隱約覺得jsg不對勁兒,等奴婢再推門時,卻發現門從裡面被閂上了。奴婢這才意識到小姐可能出事了,當即便找人將門撞開時,就見小姐懸樑自盡了,旁邊還放著一封小姐的絕筆信。」
那封絕筆信祁明樂看過,祁明嬌在信上說,她死後只求一件事,讓梁家燒封放妻書給她,從此生死陌路,她再也不要跟梁郢有半分瓜葛。
祁明嬌性子向來柔怯,若非梁家將她迫害至此,她何以會寫的這般決絕!
丁香說完之後,整個人已經哭成淚人了。可仍不忘屈膝向祁明樂跪下,哽咽問:「二小姐,我們小姐這次,當真能逃出梁家那個魔窟麼?」
旁人不知,可她是祁明嬌的陪嫁丫頭,祁明嬌在梁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丁香知道,如今唯一能救祁明嬌於水火之中的人,只有祁明樂了。
祁明樂滿臉氣憤:「你起來,有我在,我看誰敢傷害明嬌半分!」
幾乎是祁明樂話音剛落,采荷便步履匆匆過來,道:「少夫人,祁家來人了。」
「來的是誰?」祁明樂倏忽轉頭。
與采荷一併過來的銀穗道:「是老夫人身邊的劉媽媽。」
丁香一聽來的是劉媽媽,忙急急看向祁明樂。這位劉媽媽是祁老夫人的心腹,祁老夫人這會兒派她過來,十有八九是來接祁明嬌回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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