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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祁明樂才收拾好情緒放開張元修。
張元修什麼都沒問,只細心替她將掌心的布條綁好,轉身去淨了手之後,捧了盅溫茶遞給祁明樂:「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祁明樂搖搖頭,連喝了兩盅茶之後,才覺得整個人好些。
「廚房備有粥,我讓她們端一些來吧?」張元修詢問。
祁明樂剛醒來,沒什麼胃口,她懨懨道:「我不餓。」
「你已經昏睡兩日了,多少也用一點。」
祁明樂:「???」
她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大半日,卻不想,竟然已經過去兩天了!
很快,侍女便將粥並六樣小菜端進來了。原本張元修想著,祁明樂身體未愈,便吩咐侍女拿小桌子,讓祁明樂在床上吃的。
「我沒那麼弱,坐外面吃,順便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侍女便將飯菜擺在外間,祁明樂披衣在桌邊落座。張元修他們一家人原先吃飯講究食不言,但自祁明樂嫁進來之後,這個規矩就被打破了。
用飯期間,祁明樂問張元修:「你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們的?」
「此事多虧了子銘幫忙。」
賀子銘這人雖然是混不吝,但他混跡臨江城多年,遇到個人他都能與人家稱兄道弟說上幾句話,是以臨江城中的事,只有他不感興趣,而沒有他不知道的。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邵秉文與城外山匪勾結,時不時讓那些土匪幫忙,替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祁明樂聽完之後,道:「那等過幾日,我們去臨江樓擺上一桌答謝他。」
他們這邊正說著時,院外突然響起了匆促的腳步聲。很快,奉墨站在門外,稟報導:「公子,賀公子來了。」
「賀子銘?」祁明樂立刻扭頭,「快請他進來。」
奉墨遲疑了一下,張元修接話:「他這個時辰來找我,應當是為公事,還是我去前廳見他吧。」
聽他們是要談公事,祁明樂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張元修到花廳時,賀子銘正如沒頭的蒼蠅一般,在廳堂里四處亂轉。甫一抬眸看見張元修過來了,賀子銘頓時如見到了救星一般狂奔過來。
「元修,你認識的那位謝少卿,今天一早突然帶人到我們府上,將我爹押走了。他說我爹涉嫌貪污索賄,以及參與謀殺去歲查賑官李文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子銘昨晚同他那幫狐朋狗友喝酒去了,今晨他正睡的迷迷糊糊時,賀家的僕人面色慌張找到他,說賀敏之出事了。
賀子銘趕回府中時,恰好碰見謝靈嵐要帶走賀敏之。
謝靈嵐知道他和張元修的關係,只簡短說了賀敏之的罪行之後,便同賀子銘道:「賀公子若想知道詳細的,可以去張家問張大人。」
說完,謝靈嵐便將賀敏之帶走了。賀子銘不敢耽擱,當即便朝張家趕過來。但在來的路上,他隱約聽見百姓們議論,說不止是他爹,臨江知府邵秉文與趙同知也悉數被抓了,罪名似乎也與賑災糧銀,以及李文秀之死有關。
「那個查賑官李文秀不是死在弘安縣麼?而且我聽說,他是死於急症。仵作也檢驗過了,並沒有什麼問題的。為什麼突然又說,他的死跟我爹他們有關?」賀子銘站在張元修面前,情緒激動問。
賀子銘今日來張家,是張元修意料之中的事。
此時賀子銘既問到這事,張元修便如實道:「子銘,李文秀是死於毒殺,而後被人偽裝成死於急症的。」
關於案情的種種,按說不該隨意透漏,但賀子銘與他相交多年,張元修便沒瞞他。他將自己所調查到的種種,悉數全告訴了賀子銘。
賀敏之是嚴父,平日耳提命面要賀子銘好好讀書。而賀子銘自覺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是以平日裡基本都是躲著賀敏之走的,所以關於賀敏之在官場上的種種,他壓根就不知情。
他只知道,他爹與邵秉文走得很近。但邵秉文是jsg臨江的知府,他爹一個通判,跟上級走得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賀子銘怎麼都沒想到,他素來清正的父親,竟然會牽扯到貪污賑災糧銀,與參與謀殺查賑官這種事裡。
「我不信我爹會做這種事!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賀子銘堅定的站在賀敏之這邊,他向張元修哀求,「元修,你讓我見見我爹成不成?你讓我見見我爹,讓我親口問問他,成不成?」
參與謀殺查賑官一事,賀敏之或許是被牽連的,但貪污賑災糧銀,與逼死李青山一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見賀子銘情緒十分激動,張元修直到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的,遂扭頭吩咐:「備馬車。」
李文秀是先帝派來臨江的查賑官,名義上已經屬於欽差了。但他被人毒殺在弘安縣,而後以突發急症報上去。若非李文秀的家人發現端倪,此案便會就此結案。
所以在張元修與謝靈嵐來臨江之前,謝沉霜便猜此案牽扯甚廣,為了避免他們過來因人手受牽制,謝沉霜直接給了張元修一道可以調動附近守軍的手令。
如今臨江府衙的人全被撤下,換成了謝靈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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