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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硯立刻收起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忙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張家,祁明樂和張雲葶正在看帳簿。
自從張元修讓孫伯將管家之權交給祁明樂之後,祁明樂每月都會集中一天,專門處理這一堆帳簿。
蘇沁蘭對看帳簿管家一竅不通,但她想著過了年,張雲葶就到及笄的年紀,日後她嫁人之後,免不了要在婆家管家理帳,便讓張雲葶跟著祁明樂學。
祁明樂也願意教,她們姑嫂倆弄到日暮時分,才將一堆帳簿處理完。
祁明樂站起來,活動筋骨的同時,與張雲葶道:「今兒天冷,你要不直接在我這兒直接用飯算了。」
「不了,我好累,我想回去睡覺。」
她們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侍女向張元修問安的聲音。
原本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的張雲葶,這才撐著桌子坐直身體,待張元修進來後,她同張元修打過招呼,便帶著侍女離開了。
廚房的飯菜已經備的差不多了,待張元修換了身家常的衣袍出來時,侍女們已經將飯菜擺好了。
進九之後天氣嚴寒,蘇沁蘭不想讓他們來回折騰,便說遇到一起了大家就一起用飯,遇不到就各自在各自院子裡用,是以這頓晚膳只有祁明樂和張元修兩個人。
而櫟棠關冬天冷的折膠墮指,士兵們夜裡便會靠烈酒暖身。祁明樂雖回了上京,但這個習慣仍保留著。平日張元修也從未制止過,甚至時不時會陪祁明樂一起喝幾盅。但今夜祁明樂欲去斟酒時,張元修卻先一步將酒壺拿走了。
祁明樂本以為,張元修提酒壺是要為她斟酒,她正要將酒盅遞過去時,就見張元修將酒壺交給侍女:「今夜我與夫人不飲酒,拿走吧。」
「哎,你不喝是你的事,我要喝的。我今天看了一天的帳簿很累,我得喝點酒解解乏。」祁明樂不同意。
侍女一時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元修道:「等會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喝酒又不影響你跟我說話。」祁明樂一臉不滿。
張元修看了她一眼,點頭:「影響。」
初雪那日,他說完那番話久久不見回應,一低頭,就發現祁明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過去了。
一念至此,想到剛才祁明樂說,她今天看了一天的帳簿很累,為了不重蹈那日的覆轍,張元修又加了一句:「給夫人沏一盞茶來,要釅茶。」
祁明樂:「……」
很快,侍女便將釅茶放在了祁明樂面前,祁明樂只喝了一口,便立刻將那茶推的遠遠的。
他們兩人用過飯之後,祁明樂忍不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現在總能說了吧?」剛才在飯桌上,祁明樂問了張元修好幾次,但張元修一直說,待用過飯再說。
「去床上說。」
祁明樂:「……」
有那麼一瞬間,祁明樂懷疑張元修在耍她!床是供人休憩的地方,她就沒聽說過,誰說話去床上說的,尤其還是夫妻倆。
但張元修今日回來時,情緒明顯不對勁兒。所以祁明樂雖然懷疑,但還是照張元修所說的,盤膝坐在床上了。
而張元修將內間的燈熄的只留下了一盞之後,才撩開床幔,坐在了祁明樂對面。
床幔落下,將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外面,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瞬間只有他們夫妻二人了。祁明樂見張元修這麼謹慎神秘的模樣,開始懷疑張元修是要同她說什麼驚天密辛。
祁明樂滿懷期待靠過去,就聽張元修道:「明樂,我們談一談。」
「哈?」他們談一談?祁明樂不解,「談什麼?」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什麼日子?」他們交換庚帖的時候,jsg祁明樂曾見過,張元修的生辰也不是今日。而從蘇沁蘭母女倆今日的反應來看,她們之中也沒有誰的生辰是今日。
「去年的今天,是我們成婚的日子。」
祁明樂:「……」
他們都已經成婚了,這個日子也不那麼重要了吧?!
張元修一看祁明樂這個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想說的,要從去年今日開始。所以他才選擇了今日說:「明樂,到今日,我們成婚剛好一載,有些話,很久之前,我便想同你說了。」
祁明樂見張元修說的認真,不由將身上的散漫收了幾分:「嗯,你說。」
「我們曾經坦誠布公說過,當初我娶你,是迫於我娘催婚,外加岳父大人當年有恩於我,而你嫁我,一是因為我是岳父大人選中的人,二是因為知道岳父大人要去櫟棠關駐守,你不想讓他擔心。你我這門婚事,一開始是因為各自考量過後,才結為了夫妻。到今日我們成婚已經一載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這個夫君如何?」
祁明樂愣了下,她沒想到,張元修很久之前,便想同她說的話竟然是這個。
但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有想太久:「才貌兼備,文武雙全,性格溫潤情緒穩定,為人勤奮上進,是個很好的夫君。」
前面那些誇讚之詞,從小到大,張元修聽了很多遍。今夜從祁明樂口中再說出來時,張元修的心里也並未泛起太大的波瀾,他的關注點只在最後一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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