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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人與祁明樂相熟,士兵們便收了刀。祁明樂走過去打量對方,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認出來,頓時開心道:「彪七真是你啊!三年不見,你怎麼變化這麼大?是我爹知道我今日要來,特意派你來接我的麼?」
原本見到祁明樂十分高興的彪七,聽到這話時,迅速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祁明樂一下子就察覺到不對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大哥,將軍他,他失蹤了。」
滿心歡喜趕著見祁老爹的祁明樂,聽到這話時,腦袋驟然嗡的響了一聲,她一把揪住彪七的衣領,急聲道::「什麼叫我爹失蹤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張元修也沒想到,他們快馬加鞭趕來櫟棠關,聽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這個。
從彪七的口中,祁明樂才知道具體的情況。
原來自開春後,戎狄人又越過科爾河頻頻來邊境滋擾。三日前,祁老爹定好策略,同兩位副將商議,由他親自帶人做誘餌,將戎狄引至斷腸山外的胡楊林,然後他們兵分三路包抄,欲將進犯的戎狄人一網打盡。
可誰曾想,那天巳時剛過,突然狂風大作暴雪肆虐,埋伏在斷腸山外的士兵等到午時,都沒等到祁老爹率人馬趕來匯合。
那時距離他們約定的時辰早就過很久了,而斥候也來報,說那日進犯的戎狄人也已折返回去了。
「當時袁副將說,既然戎狄人已經折返回去了,說不定將軍也回城了,便提議撤兵回城。但熊副將不同意,熊副將說按照將軍的性子,即便他撤回城中,也會遣人來通知他們。而且他們是兵,將軍沒下令撤退,他們便必須守軍令待在原地。兩位副將為此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熊副將見兄弟們個個被凍的臉色鐵青,有些已經支持不住了,熊副將怕再等下去會出人命,便只能同意袁副將的提議撤兵回城。」
「那跟隨我爹去的那些人呢?這都三天了,沒有一個人回來嗎?」祁明樂急聲問。
彪七紅著眼眶搖搖頭。
祁明樂的身子頓時踉蹌了一下,張元修立刻眼疾手快扶住祁明樂的腰,安慰道:「驟然天降暴雪,岳父大人在風雪中迷失了方向也是有可能的。你先別擔心,我們去櫟棠關先打探清楚再說。」
之後他們再未歇息,原本傍晚才到的路程,被他們一路疾行,硬生生在午後就趕到了。
甫一進櫟棠關,祁明樂便隨手抓了個小兵,問:「熊叔和袁叔現在在哪兒?」
那小兵是個新兵蛋子,並不認識祁明樂,被祁明樂抓過來時,還罵罵咧咧道:「什麼熊叔和袁叔的,這軍中這麼多人,小爺我……」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們祁將軍的女兒,問你話你就老實答!熊副將和袁副現在在何處?」那小兵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暴脾氣的彪七一腳踹到了地上。
那小兵不認識祁明樂,但卻認識彪七這個小都統,見狀忙道:「回小姐的話,熊副將和袁副將眼下應該在大營。」
祁明樂立刻快步往大營的方向走去。
張元修原本正欲跟著去,但臨走之前,他又回頭同押送軍餉的侍衛長交代:「這批軍餉你們親自守著,沒我的命令,不准任何櫟棠關的士兵接近。」
「是,張大人。」那侍衛長抱拳應了聲,張元修這才去追祁明樂。
祁明樂在去大營的路上,遇見了許多人,其中有不少從前相熟的人。但祁明樂眼下沒空與他們敘舊,只匆匆打過招呼,便直奔大營的方向而去。
原本隸屬於祁老爹的營帳,此刻外面卻站著兩個陌生的衛兵,里面隱隱傳來爭執聲,聽著像是袁副將和熊副將的聲音。
祁明樂看都沒看那兩個守兵一眼,逕自便要往裡闖,那兩個衛兵當即拔刀要阻攔,卻被彪七一腳一個踹翻了:「瞎了你們的狗眼了!跟著新主子了,就連咱們的小姐都不認識了!」
彪七說話間,祁明樂已掀開帘子進去了。
而帳中的三人聽見動靜,剛轉過頭,就看見了祁明樂。三人中,那個身形高大,面容皸裂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旋即快步走過來,滿臉激動道:「明樂,當真是你!我還以為彪七那個臭小子誆我呢!」
「熊叔。」祁明樂沖熊武打過招呼,又扭頭看向帳中剩餘兩個人,「袁叔,賈大哥。」
袁仁義與賈雲志看見祁明樂突然出現在這裡時,全都被驚了一跳。袁仁義應了一聲,率先過來,問:「小姐,你怎麼突然來櫟棠關了?」
幾乎是袁仁義話音剛落,帘子又被人撩了起來,張元修從外面進來。
張元修一身青衣,頭戴玉冠,面如冠玉,舉手投足間,皆是一派文雅之態。櫟棠關人盡皆知,祁老爹的閨女在上京嫁了個文官夫婿。
「這就是將軍給你選的那個玉面探花郎夫婿?!」熊武立刻問祁明樂。
剛進來的張元修:「……」
但袁仁義卻不比熊武一根筋,他驟然想起來,往年這個時節,上京會派使臣來櫟棠關送軍餉。而祁明樂與張元修又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
那邊祁明樂剛承認張元修的身份,袁仁義便立刻道:「你們是來送軍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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