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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祁明樂對花前月下這種事向來不感興趣,可奈何她有一位時常覺得,自從有了止戈之後,她就冷落他了的夫君。
所以祁明樂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吩咐采荷道:「你去讓廚房準備幾道郎君愛吃的菜,另外再燙一壺清竹釀來。」
知道祁明樂喜歡喝清竹釀,宮裡每次賞賜里便總有這個。
等采荷將酒菜置辦好之後,祁明樂讓他們將內間的燈火熄落了大半,只留下了靠榻旁的兩盞。祁明樂盤膝坐在榻上,拿著一本兵書,沖采荷她們道:「行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對了,你跟李媽媽她們說一聲,今夜止戈就交給她們帶著睡了。」
采荷心知,祁明樂今夜要與張元修獨處了,當即便應了一聲,歡快退下了。
張元修去同張家大爺說話了,祁明樂想著,他估計還得等一會兒才回來,索性便抱著湯婆子坐在桌子旁看兵書。
結果一頁兵書剛看完,祁明樂正要翻頁時,眼前驟然一暗。
祁明樂抬眸,就見張元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此刻正站在她身側,在看見桌上的酒菜時,張元修眼底滑過一抹詫然之色。
「嚇我一跳,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祁明樂放下兵書,拉著張元修坐下開始斟酒。
張元修不解看向祁明樂。
「你之前不是說,自從有了止戈之後,我所有的心思就全放在他身上了,我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獨處過了麼?」祁明樂將一盅酒塞到張元修手中,「今晚我讓乳母她們照顧他,我們可以盡情喝了。」
祁明樂很喜歡喝酒,可自從有了止戈之後,因為要時不時抱他,祁明樂已經很久沒喝酒了。如今酒一入喉,祁明樂頓時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張元修見狀,也握著酒盅輕輕抿了一口。
侍女們悉數退下,平常夜裡咿咿呀呀的止戈也不在,房中一盞燈火,並兩道相依偎的人影坐在桌前。
這是自止戈出生之後,他們夫妻倆第一次這般單獨相處。
祁明樂靠在張元修身上,一面喝酒,一面同張元修東拉西扯的聊些閒事。張元修並不貪酒,見祁明樂今夜難得高興,便一手攬著祁明樂的腰,一手提著酒壺為祁明樂斟酒,並同祁明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管祁明樂的話題跳的有多快,張元修總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並且極快給回應。
兩人說著說著,祁明樂突然想到了今兒下午的事,便又問起了張元修。
張元修就著祁明樂的手抿了一口酒,然後才道:「賀子銘年少時,曾有位心儀的姑娘。起初那位姑娘的父親看不上賀子銘,覺得他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後來,賀子銘費了很大的努力,終於讓那姑娘的父親鬆口了。他們兩人也歡歡喜喜的定了親,可在成婚前夕,那姑娘突然得急症亡故了。之後賀子銘大病了一場,又成了臨江城有名的紈絝。」
這些年,賀子銘吃喝玩樂賭樣樣沾,但唯獨不去花樓。
而且自從那姑娘離世後,賀夫人其實也曾給賀子銘托人說過好幾樁婚事,但每次都被賀子銘自己攪黃了。為此賀大人與賀夫人對賀子銘動了好幾回家法,但賀子銘卻死活不肯鬆口。
祁明樂聽完之後,十分驚訝:「我沒看出來,賀子銘這廝,竟然還是個情種呢!」
張元修不置可否,只是提起酒壺,又替祁明樂斟了一盅酒。
之後他們夫妻倆又說起了別的事,不知不覺間,蠟燭燃燒過半,一壺清竹釀也泰半全被祁明樂喝了。
從前祁明樂酒量很好的,平日裡鮮少喝醉過,但今夜她卻難得有了幾分醉意。她面上染了緋色,一雙水潤瑩亮的眸子裡,皆是繚繞的朦朧醉意。這樣的祁明樂,張元修從未見過。
祁明樂覺得頭有點暈,正要往張元修身上靠時,身子驟然凌空起來了。
祁明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了張元修,正要張嘴說話時,唇卻已被張元修堵上了。
原本兩人相依偎的影子,頓時變成了一道。
祁明樂仰面躺在榻上,一抬眸,便看見了外面廊下的燈籠。
急風驟起,撞的燈籠不住搖晃,連帶著燈暈也飄搖不定。祁明樂用手蓋在眼睛上,遮住了這晃蕩刺眼的燈暈。
第二日,待祁明樂一睜眼時,看見房中一派亮堂時,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若在平日裡,祁明樂早上多睡一會兒也無妨。可如今張家大爺夫婦還在張家,她這個做媳婦兒的要睡到日上三竿才去向婆母請安,難免會落下話柄。
祁明樂著急忙慌開始更衣,采荷聽到動靜進來,見祁明樂這般著急,不禁道:「少夫人,大公子離開前曾讓奴婢轉告您,說他今日會帶大爺和賀少爺去城中,而夫人一大早就帶著大夫人去鋪子裡挑東西了。」
聽說張家大爺夫婦都不在府里,祁明樂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她就不用著急趕過去了。
更衣梳妝用過早飯之後,祁明樂便將止戈抱了過來。他們母子倆玩兒了一會兒之後,便有侍女來稟:「少夫人,首輔夫人過來了。」
「快請快請。」
祁明樂以為,葉蓁是帶著阿寶一起來的。可她抱著止戈過去,卻見葉蓁獨自一人過來的。
她們兩人閒聊數句過後,葉蓁才擱下茶盞,同祁明樂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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