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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凝若咬了咬唇角,用她一貫柔弱的腔調提醒張元修:「張大人,你夫人在出嫁前,曾心儀過景明哥哥。而如今,他們又於佛寺私會……」
「請注意你的措辭!」張元修驀的打斷姚凝若的話。
先前面容冷淡的人,神色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他一字一句質問:「城外的佛寺既不姓祁,也不姓衛,我姜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皆可去寺中祭拜。我夫人不過碰巧與衛公子同一日去寺中祭拜,何以到你口中,就變成私會了?」
姚凝若被張元修的氣勢逼的後退了幾步。
一見姚凝若這般模樣,張元修便知姚凝若今日假借衛恕之名,約他來此的目的了。
「你與衛恕之間的事,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但我奉勸你一句,我夫人與衛恕早已再無瓜葛,你們之間的事,不要再牽扯到她身上。否則,我不介意幫你找找娘家人。」
張元修最後那句話,似是打在了姚凝若的七寸上,姚凝若的臉色倏忽變得慘白起來。
張元修也懶得再同她廢話,直接頭也不回的出去了。洗硯守在外面,見張元修出來之後,他忙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一品居,站在日光下,張元修吐納了好幾下,都沒將胸口堵著的那口濁氣吐出來,遂吩咐道:「回府。」
「可是公子,您……」
張元修冷冷道:「我說回府。」
洗硯頓時不敢再多嘴了,忙趕著馬車往張家走。
不知道月信這種東西是不是會傳染,昨日張雲葶剛來,今日祁明樂也來了。許是因為之前喝過葉蓁開的藥的緣故,這次來月信時,祁明樂除了腰有些酸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祁明樂本想著,再去找葉蓁幫她開幾副藥時,銀穗在旁邊提醒道:「少夫人,您忘了,謝夫人前段時間,已經動身去渝州了麼?」
經銀穗這麼一提醒,祁明樂才想起這事。
五月渝州出了汛災,在賀老夫人壽辰的第二日,葉蓁便與賑災的官員一同遠赴渝州,去救治渝州的百姓去了。
祁jsg明樂討厭夏天,再加上她今日來了月信,所以整個人就格外煩躁。銀穗知道這一點,便勸道:「少夫人要不您歇個午覺?」
或許睡醒之後,他們夫人的心情能好點。
祁明樂耷拉著眉眼,躺在榻上,正閉眸醞釀睡意時,外面突然傳來刺耳的蟬鳴聲,祁明樂剛蹙眉,還沒來得及說話,銀穗已立刻道:「少夫人您躺著,我這就去把那些蟬捉下來。」
說完,銀穗快步出去了。
祁明樂躺在榻上,抬手摁了摁鬢角:從前在櫟棠關的時候,她什麼苦沒吃過,怎麼到上京之後,反倒矯情起來了呢!
不知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緣故,屋裡格外的悶熱。左右心煩意亂的睡不著,祁明樂索性起身,拿了把扇子去院中溜達了。
結果她前腳剛到院子裡,後腳就看見張元修從院門口進來時,祁明樂還愣了愣:「這大中午的,你怎麼回來了?」
最近這段時間,張元修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夜裡回府睡覺之外,其他時候,祁明樂幾乎都見不到他。所以今日張元修大中午就回來了時,祁明樂很是驚訝。
祁明樂搖著團扇,走到張元修面前:「臨江官員貪污行賄案解決了?」
「還沒有。」
「沒有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說完之後,祁明樂發現張元修的臉色不太對,不禁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張元修不想將自己的情緒帶給祁明樂,所以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問,「明樂,你昨天去佛寺了?」
「是啊!」祁明樂不疑有他,直接便答,「去歲佛寺坍塌的時候,我被埋在下面,是佛祖的金身護住了我。娘便說,讓我今年這一日,去寺中為佛祖磕頭上香,也算是謝了佛祖去歲的相護之恩。」
說到這裡時,祁明樂頓了頓,奇怪看著張元修:「你每天忙的早出晚歸的,還有空關心我去佛寺?」
這句話,祁明樂純粹是調侃說的。可卻不想,她說完之後,張元修接著便問:「你在佛寺遇見衛恕了?」
原本神色帶笑的祁明樂,在聽到這話時,臉上的笑瞬間淡了幾分,但她還是如實的嗯了聲。
「衛恕同你說什麼了?」今日姚凝若在說到昨日祁明樂與衛恕在佛寺見面時,神色明顯帶了幾分癲狂。
這一刻,祁明樂終於知道,這大中午的,張元修怎麼突然回來了?合著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祁明樂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張元修,這裡不是都察院,我也不是你的犯人!」
一聽這話,張元修便知自己的語氣重了,遂立刻解釋:「明樂,我……」
祁明樂朝後退了一步,冷笑道:「你既然能查到我昨日在佛寺遇見他了,那想知道我們昨日說了什麼,對你張大人來說,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畢竟抓人查案這事,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說完之後,祁明樂一把將手中的團扇擲在地上,直接大步朝外走。
洗硯沒想到,他們兩人在院裡就直接吵上了,眼下祁明樂直接走了,洗硯急的抓耳撓腮,試探問:「公子,可要屬下去將少夫人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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