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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修微微一笑:「在姜國,姓祁的將軍並不多。」
「你既然早就認出我了,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張元修解釋:「上京重逢時,我見你並未認出我,便猜你已經早已忘了這事。」她既然忘了,他便沒必要再提了。
「誰說我不記得這事了!」一聽張元修這話,祁明樂當即就不高興了,「當初咱們分開之後,我還一直在想,你有沒有將你父親的骸骨平安接回家中。可你倒好,在上京時明明就已經認出我了,卻故意不告訴我,虧我還記掛了你那麼久!」 祁明樂瞪著張元修。
他們如今日日相對,張元修不敢說,十分了解祁明樂,但了解七八分是不成問題。
此刻見祁明樂這樣,張元修便愈發篤定,祁明樂早就將自己拋之腦後了,如果他今夜不提此事,祁明樂壓根就認不出來他來。
但張元修並未拆穿祁明樂,而是順著她的話,笑著連連告饒。
不過張元修既提到這事了,祁明樂少不得便要問:「那我爹知道,當年他幫過你麼?」
「岳父大人扶危濟困的事做的很多,他並未認出我來。」
原本張元修高中後,在與祁昌弘見面時,他本想謝祁昌弘當年派人相護之恩,但他自報家門後,發現祁昌弘完全不記得當年這件事了。而當時他雖已高中,但與深得先皇倚仗的祁昌弘卻是雲泥之別,為避免祁昌弘誤會他有攀附之意,張元修便並未提這事。
「那你當時答應娶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祁明樂看向張元修。
張元修在說真話,和說假話之間猶豫須臾,最終輕輕頷首:「是,但也不是。」
祁明樂頓時一臉『你詳細說來』的表情。
「自去歲我高中之後,前來說媒的人便絡繹不絕。而且我娘也時常耳提命面說,我已到了娶妻的年紀,若我能早早成了親,我父親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等等。恰好那時候,岳父大人親自尋我,說了想讓我做女婿的話。」
「再加上十年前,我爹在葫蘆山幫過你,所以你便答應了這門婚事?」祁明樂問。
張元修如實點頭。
「我就說嘛,當時許多權貴想招你做女婿,你都婉拒了,卻唯獨應了我爹,合著是為了報恩啊!」祁明樂頓時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夜慢慢深了,街上的行人已經陸續在歸家了。
今夜既說到了這裡,張元修便想著,想同祁明樂說清楚。他目光坦誠而認真同祁明樂道:「明樂,我之所以娶你,確實一半是因為我娘催我娶妻,一般則是為了報恩。但現在到以後,我想同你好好過日子。」
祁明樂原本在踢腳下的石子,聞言驚詫扭過頭:「我們現在這樣,難道不叫好好過日子?」
張元修:「……」
「還是說,我們倆對好好過日子的理解不一樣?」祁明樂一臉好奇看著張元修,「你理解的好好過日子,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祁明樂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滿的全是疑惑。
沉默須臾後,張元修道:「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夫妻恩愛這個詞,有很多種表現形式,你能不能具體說說是哪一種?」祁明樂倒不是故意為難張元修,而是她看見的好幾對夫妻,恩愛的方式都不一樣。jsg譬如先帝和太后,譬如葉蓁和謝沉霜,再譬如他二叔和她二嬸。
「至於你要我跟你琴瑟和鳴,那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張元修正要開口時,卻被祁明樂搶了先:「你等我說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琴排第二,就沒有什麼能排第一了!!!」一說到琴,祁明樂就覺得,她的指尖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祁明樂一口氣說完,就見張元修面色古怪看著她。
「怎麼了?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張元修深吸了一口氣,沒忍住曲指在祁明樂的眉心彈了一下,無奈道:「琴瑟和鳴是說夫妻情篤和好,不是讓你彈琴。」
祁明樂:「……」
「昂,那你直接說就是,幹嘛要用那麼文縐縐的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學問不行。」說完,祁明樂揉著眉心,正欲繼續往前走,卻被張元修一把攥住胳膊。
「明樂,你能把我當做夫君麼?」張元修盯著祁明樂的眼睛問。
祁明樂覺得,今晚的張元修簡直是莫名其妙:「什麼叫我把你當做夫君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夫君啊!」
祁明樂話音剛落,一個水滴猛地砸在她臉上。緊接著,便有人喊道,「下雨啦。」
「下雨了,咱們趕緊回府吧。」祁明樂說完,便掙脫張元修,提裙朝前跑。結果跑了幾步,她覺得不對勁兒,再一轉頭,就發現張元修還在原地站著。
祁明樂只得又折返回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著他往前跑:「下雨了,你傻站著做什麼?趕緊走啊!」
他們兩人緊趕慢趕,終是在雨勢變大之前回了西苑。
傍晚出門赴宴前,他們兩人都已經沐浴過了,所以簡單梳洗一番之後,兩人便上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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