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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聽賈校尉喚袁叔岳父?」張元修問。
祁明樂沒好氣道:「袁叔的獨女在四年前嫁給了賈雲志。」
張元修頷首,並未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同祁明樂道:「我今日剛來櫟棠關,對熊叔和袁叔了解不深,但通過今夜那撥老兵試圖鬧事要軍餉來看,熊叔性子耿直,而袁叔待人寬厚?」
「嗯,我爹之前也說過,熊叔勇猛無人能敵,但他缺少謀略。而袁叔雖然勇猛不敵熊叔,但他在謀略上遠勝熊叔。若他們兩人能團結協作,軍中何至於能成現在這樣?」說到這裡時,祁明樂臉上頓時流露出幾分怒其不爭之態,「之前我在櫟棠關的時候,這兩位叔伯作為我爹的左膀右臂,一直配合的天衣無縫,怎麼如今我爹不在軍營里,他們就成這個樣子了呢?」
「大概從前有岳父坐鎮,所以減少了很多矛盾吧。」
之後張元修又問了張元昱一些事情之後,突然問:「元昱,軍中可有人知道你與岳父大人的關係?」
「不知道,我誰都沒說。」
當初張元昱被分到櫟棠關之後,祁老爹在一次晨練時認出他了,之後便將他私下叫到了營帳里。當時祁老爹問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想來這裡玩一玩,還是真想憑藉自己的本事創下一番功業?」
張元昱毫不猶豫說了第二個。
祁老爹當時便面色嚴肅道:「好,那日後在軍中,我不會對你優待半分。無論是上陣殺敵,還是想去哪個營,都要憑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而且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與我的關係。」
張元昱自是求之不得,當即便答應了。
之後他們二人說到做到,祁老爹對張元修沒有半分優待,平日裡兩人即便遇見了,張元昱也是恭恭敬敬的喊祁老爹將軍。所以哪怕張元昱來櫟棠關已經半載了,但卻無人知道,他與祁老爹是沾親帶故的關係。
不過也因為這一點,如今倒方便張元修行事了。
張元修輕輕頷首,旋即又問:「你如今只是普通士兵?」
「不是,上次戎狄進犯時,我在戰場上立了小功,如今已經是什長了。」說這話時,張元昱眼角眉梢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自豪。
雖然什長不過是十個小兵的頭目,但那也是他自己努力掙來的,張元修能明白他的開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鼓勵了一下之後,親自送張元昱出去。
走到廊下時,張元修壓低聲音同張元昱又叮囑了幾句之後,張元昱立刻神色鄭重點點頭,然後帶上頭盔,拎著食盒快步走了。
等張元修再回去時,就見祁明樂正站在正中間的那副地形圖前出神。
張元修走過去,陪祁明樂一道看了一會兒,然後指向了一個位置:「我找人打聽過了,說三日前那場暴風雪吹的是東北風,這條路我們和熊叔皆派人找過來了。不若明日再從這邊再找找,說不定會找到些許線索。」
祁明樂點點頭,仍將目光落在地圖上。好一會兒,她才抬手,指向一片區域:「每年一到春天,戎狄人便會越過科爾河進犯,搶我們的食物屠殺我們的百姓。而如今,他們就在這裡虎視眈眈盯著我們。可軍中上下不但不想著如何防備敵人,反倒都將心思用在了互斗和拉幫結派上。」
說這話時,祁明樂的臉上,皆是掩不住的失望:「明明三年前,我從櫟棠關離開的時候,這裡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祁明樂這人平日裡雖然性子爽朗直率,但張元修知道,她向來都是最重感情的。
原本她滿心歡喜來櫟棠關見祁老爹的,結果祁老爹如今下落不明,軍中如今又是這般模樣,確實會讓祁明樂心力交瘁。
張元修抬手將祁明樂攬入懷中,輕聲道:「明樂,有些人是會變的。但是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祁明樂嗯了聲,以全心信賴的姿勢靠在張元修身上。
之前幾日因為即將要見到祁老爹了,祁明樂高興的睡不著,如今甫一來便發生了這麼多變故,饒是堅強如祁明樂,一時也有些難以招架。
她已經連續好幾晚上都沒睡好了,最後在張元修好說歹說的勸慰下,祁明樂才勉強躺到床上。張元修抱著她,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別想太多,快些睡,等你睡醒了,我們就一起出城去找岳父大人。」
祁明樂嗯了聲,窩在張元修懷中,在張元修沉穩有力,可阻擋一切風暴的心跳聲中,慢慢睡了過去。
雖然臨睡前,祁明樂一再提醒自己,睡兩個時辰就起來出發的。可等她醒來時,卻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而她枕邊空空如也。被子下也是涼的,顯然張元修很早就起了。
祁明樂匆匆穿好衣裙,一面快步往外走,一面將長發綰起來。
「少夫人,您醒啦。」銀穗在院中站著,看見祁明樂出來了jsg,她當即快步迎過來。
祁明樂一面下台階,一面問:「郎君呢?」
「大公子去找熊副將了,他臨出門前特意叮囑過我,說待少夫人您醒來之後,讓您先用飯,待他回來,就帶您出城去找將軍。」
待祁明樂草草洗過臉再出來時,銀穗已經將飯擺好了,一碗粥一碟饅頭並一碟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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