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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同知心想,這不是明擺著的呢!但鑑於知府這話是在問賀敏之,他便沒開口。
「張元修對他夫人情深是不假,但下官從前與張元修有過幾面之緣,下官不覺得,張元修是耽於美色,而忽略公務之人。」
「可這段時間,張元修確確實實成日在陪他夫人遊玩。」趙同知與賀敏之持不同的看法。
賀敏之問:「那萬一他此舉,只是迷惑我等呢?」
「張元修此行,就是來核查去歲賑災糧銀的。咱們交給他的帳簿記錄冊,全都是沒有問題的。他為何要迷惑我等呢?」
這個問題,賀敏之答不上來,但他隱約覺得,張元修有點不對勁兒:「趙兄,你別忘了,張元修來臨江第二日,便帶著夫人去了弘安縣,而李文秀就是死在弘安縣的。」
「李文秀那事,咱們已經上報給刑部了,而且那事人證物證俱在,也翻不起什麼風浪。」趙同知不理解,賀敏之為何還要揪著這件事,「而且張元修說了,是因為他夫人想看弘安的油菜花,所以他才帶他夫人去的弘安。我看敏之兄,你太多慮了。」
賀敏之十分想說,趙同知,你是三歲稚子麼?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但鑑於趙同知除了同知的身份之外,他還是知府的小舅子,賀敏之不想與他硬槓,便敷衍答了句,「趙兄言之有理。」
霎時,廳堂里落針可聞,賀敏之與趙同知齊齊看向臨江知府,等著臨江知府拿主意。
「你們兩個說的都在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臨江知府坐在主座上,捋了捋鬍子,然後道,「左右張元修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臨江,讓底下人的人再辛苦一段時間,先繼續盯著。」
趙同知雖然不明白,知府與賀敏之在謹慎什麼,但知府既然發話了,他只得稱是。之後他們三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之後,臨江知府讓趙同知先下去了,只單獨留下了賀敏之。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咱們與張元修,到底不甚相熟,恐有疏漏之處。而子銘那孩子與張元修自幼相熟,如今張元修既回臨江了,子銘沒事的時候,你就讓他多與張元修走動走動。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張元修是進士出身,如今又是京官,讓子銘與他多親近親近,於他,於你,於我們,都不是壞事。你說呢?敏之?」
一提到自家那個逆子,賀敏之就滿肚子火氣。但知府大人都這般說了,賀敏之只得垂首稱是。
第53章 效仿
賀敏之從縣衙回到賀家時, 正好碰見賀子銘出門。
一看見自家兒子這副不著四六的模樣,再一想到先前在府衙時,知府大人說的那些話, 賀敏之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當即劈頭蓋臉對著賀子銘就是一通罵。
「你與張元修同歲,人家張元修如今是四品的僉都御史, 你爹我見了人家,都還得給人家行禮。你再看看你, 吃喝玩樂樣樣精,一提讀書你頭疼。我怎麼就生你這樣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賀子銘被他爹這一通話罵懵了。
他這不著四六,不思進取也不是一兩日了,平日他爹見到他, 頂多是撮著後槽牙讓他滾, 但卻從來沒像今日這般生氣。難不成他在府衙受氣了?!
「爹, 都是兒子的錯,您消消氣!消消氣!」求饒的話賀子銘張嘴就來,「兒子知道,兒子讓爹您憂心了。爹,您放心,兒子這就去找元修,向他討教能高中的訣竅。等討教完了,兒子一定回來頭懸樑錐刺股看書, 爭取來場,也給您掙個進士回來, 給您長長臉啊!」
賀子銘嘴皮子飛快畫完餅, 然後趁著賀敏之還沒反應過來,便立馬狂奔著溜了。
原本今日賀子銘是打算去賭坊賭錢的, 但臨出門被他老爹訓了這一頓之後,他頓時便沒了賭錢的興趣,索性便去張家找張元修玩兒去了。
平日這個時辰,張元修都帶祁明樂出門去逛了,但今日下雨了,他們兩人便沒出門。
細雨霏霏,院中水汽瀰漫。祁明樂盤膝坐在廊下的蒲團上,一面望著院中沐浴在雨中的花木,一面與張元修閒聊:「從前臨江下雨時,你都在做什麼?」
「看書,撫琴。」
祁明樂倏忽轉過頭,看向張元修,眼睛眨了眨。
不等她開口,張元修便知道她想做什麼,張元修吩咐奉墨:「去將書房的琴拿來。」
很快,奉墨便將琴抱來了。
張元修將琴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偏頭問:「你想聽什麼?」
祁明樂:「……」
她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但張元修既然主動要為她彈琴,祁明樂自然不會拒絕:「你彈什麼,我聽什麼。」
張元修指尖在琴弦上隨意撥弄了幾下,繼而又調整了幾根琴弦,然後他指尖在琴弦上撥動遊走時,一首婉轉的曲子便傾瀉而出。
祁明樂聽不出這曲子是什麼,jsg但卻能聽出來它很好聽。
廊下雨聲潺潺,廊內清香瀰漫,琴聲淙淙,祁明樂捧著一盅茶,十分愜意坐著。
張元修彈完一曲之後,祁明樂毫不吝嗇讚美:「你彈的真好聽,比從前教我的那個師傅,彈的都好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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