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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幾乎是那心腹婆子剛說完,便有人給衛老太君跪下了。
不過率先跪下的不是衛慜,而是衛二夫人。衛夫人一面打嗝,一面求衛老太君:「母親,嗝~慜兒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嗝~,母親寬宥他這一回。嗝……」
「祖母,孫兒錯了。」衛慜這下也不死鴨子嘴硬了,立刻和衛二夫人跪在一起請罪。
衛老太君看著他們母子倆,臉上並沒有多少動容,有的只是心累:「老二英年早逝,只留下了慜兒這一個血脈,你將慜兒看的跟眼珠子一樣,要星星不跟月亮,我也能理解。但我從前也提醒過你許多次了,慣子如殺子,該寵的時候寵,該嚴厲的時候就嚴厲,你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轉頭仍舊我行我素,才將他慣成了如今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滿嘴謊話的樣子。既然你這個當娘的教不好他,那就由我這個當祖母的來教。」
說完,衛老太君扭頭吩咐:「去將家法請來。」
一聽要請家法,衛二夫人瞬間急了,她當即膝行過去,央求道:「母親,慜兒兒子弱,打不得啊!求母親饒了他這一回。」
衛老太君卻是是不為所動。
很快,家法和僕從一塊兒來了。衛老太君站起來,道:「將三少爺拖到院中給我打。」
「是。」僕從應了一聲,立刻上前拖著衛慜出去。
衛二夫人一面去求衛老夫人,一面又想去護衛慜,結果兩處都落了空。
很快,僕從便將衛慜摁在凳子上,家法便往他身上招呼去了。衛老太君站在窗邊監刑的同時,冷聲道:「狠狠打!」
負責杖刑的僕從聽到這話,再不敢手下留情,衛慜頓時被打的吱哇亂叫。
衛二夫人跪在衛老太君腳邊,不住磕頭請罪:「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母親你懲罰兒媳什麼都信,求求您不要打慜兒,他身子弱,承受不住的。」
衛老太君則無動於衷,只冷著臉看著行罰。
衛二夫人苦求無果後,便踉蹌著跑出去,想替衛慜代受刑罰,卻又被衛老太君的心腹婆子命人攔住。
一時院中的杖刑聲,和衛慜的慘叫聲及衛二夫人的哭聲夾雜在一起。
打了一會兒,負責杖刑的僕從向衛老太君稟報:「老夫人,三少爺暈過去了。」
杖刑甫一停下,衛二夫人便撲到了衛慜身邊。衛老太君想著,這次的懲罰也夠了,便讓人將衛慜送回去,再給他請個大夫來。
今日衛家請的大夫,依舊是昨夜衛恕請的那個。
那個大夫給衛慜看完後出來,便又被衛恕的小廝給請了過去。大夫一看見衛恕,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昨夜衛恕雖然被打了,但下手之人卻極有分寸,拳頭都招呼在了衛恕的身上,並未打到衛恕臉上。而今日他再來時,就見衛恕臉上也掛了彩。
但衛恕拒絕看大夫,一看見大夫來,他當即便躲去了書房,將門關著不准任何人進去。
那小廝無法,只得讓大夫回去了。
姚凝若住在衛家,所以衛家發生的這些事,她很快就知道了。她當即便帶著侍女匆匆來看衛恕,但卻也吃了閉門羹。
不過她從衛恕身邊的小廝口中,很快就套出了衛恕受傷的種種。
聽說昨夜張元修在街上打了衛恕,今日一大早,衛老太君又將衛恕叫過去訓斥,姚凝若便知道,是張元修那邊出手了。
姚凝若聽完之後,沖那小廝道過謝之後,小聲詢問:「我有些不放心景明哥哥,我可以在這裡陪他麼?」
姚凝若指了指書房門口。
姚凝若與衛恕從前的種種,這個小廝是知道的,如今姚凝若丈夫已經亡故,且衛老夫太君又將姚凝若重新接回衛家了。
依姚凝若如今的身份,給衛恕做正妻是不能夠的,但做個姨娘卻是綽綽有餘。
小廝便應了。姚凝若屏退侍女,獨自抱著膝蓋坐在書房門口。她想著,既然張元修那邊出手了,那想必很快衛恕就會意識到,他和祁明樂再也不可能了,那麼她等在這裡,只要衛恕一回頭,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會是她。
可是姚凝若等啊等啊,等的太陽爬上來又退下去,等到月亮已經掛在夜空上時,她都沒等來衛恕開門。
衛恕的小廝看不下去,過來勸道:「姚小姐,公子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夜裡露水重,仔細傷身,要不您先回?」
姚凝若拒絕了,她要在這裡等衛恕出來。
小廝見勸不動,只得隨姚凝若去了。所以姚凝若又等啊等啊,等到月亮西沉,等到東方泛起魚白,到最後等到她熬不住倚門睡著了。
衛老太君第二日起床時,便有人來報,說衛恕昨日從這裡回去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見任何人,也未曾用過飯。
衛老太君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她當即便帶著人匆匆過來了。
結果甫一過來,看見的便是一身夜露的姚凝若,靠在衛恕書房門上睡的正熟的場景,衛老太君腳下頓時一頓。
姚凝若聽到動靜,下意識叫了聲『景明哥哥』,急急睜開眼時就見書房門仍在關著,她再一回頭,就見衛老太君站在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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