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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樂與賀瀟一唱一和,蘇沁蘭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忙道:「如意如意,你們幾個,快扶小侯爺起來。」
幾乎是賀瀟剛站起來,謝沉霜和葉蓁夫婦也來了。
葉蓁甫一下馬車,祁明樂便挽住她的胳膊,打趣道:「蓁蓁,你可算回來了。我以為,你都忘了回京的路是怎麼走的了呢!」
「本來渝州那邊的汛災了結之後,我便要回京的,但路上又聽聞川西那邊發生了疫病,就想著順道去川西看看,這才耽擱了一些時日。」
他們說話間,其他邀請的人也陸陸續續都到了,只有祁明嬌一個人沒來。
但祁明嬌遣了梁家的僕從,給祁明樂送來一封書信。祁明嬌在信中說,她原本是要來的,但奈何今晨起來,卻突然頭暈目眩的。請大夫看過之後,大夫說她是染了風寒,讓她好生臥床歇息的。祁明嬌還在信中說,待她風寒好了,再設宴向祁明樂賠罪。
祁明樂認識祁明嬌的字跡,便沒懷疑信中所寫的真假,打發走梁家的小廝之後,他們一行人便在園中落座了。
有人見園中花朵鮮妍,不禁誇讚道:「如今已經外面已有蕭瑟之意,但元修兄,你這府里倒是百花爭艷啊。」
「此情此景倒真應了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了。」
一時不少人跟著附和。張雲葶一臉驕傲道:「這都是我娘親自養出來的。」
眾人便紛紛誇讚蘇沁蘭養花的手藝好,蘇沁蘭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今日來的都是祁明樂和張元修的至交好友,便道:「若你們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可以挑幾盆喜歡的帶回去。」
「伯母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賀瀟率先笑著接話。
蘇沁蘭道:「不用客氣的。」jsg
既然賀瀟開了頭,其他人便也欣然接受了。今日來的都是相熟的人,祁明樂便也沒搞男女分席那一套,只在園子裡擺了幾桌,讓大家隨便坐。
蘇沁蘭見聊完花了,正欲悄然離開時,卻被祁明樂拉住。祁明樂指向獨自站在一盆墨菊旁的周母,同蘇沁蘭道:「娘,那是郎君好友的母親,她與您年紀相仿,您能不能替我去招待招待她?」
「啊這……」蘇沁蘭面上浮起一抹難色。自張元修的父親離世後,她便鮮少再與外人打交道了。如今祁明樂讓她去招待一位陌生的夫人,她心里頓時直打鼓。
祁明樂道:「我聽郎君說,周伯母的夫君早早便亡故了,是周伯母替人漿洗為生,供郎君的朋友讀書。」
聽著倒與她的經歷有幾分相似。
祁明樂見蘇沁蘭有些動搖,便又央求了幾句,蘇沁蘭這才道:「好吧,我去試試。」
說完,蘇沁蘭深吸一口氣,朝周母走了過去。
自去歲周允捲入科舉舞弊案後,周母受了刺激,便有些神志不清。不過將養了這一年多以後,如今她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周母的經歷與蘇沁蘭有些相像,兩人見面沒聊幾句之後,便頓時皆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祁明樂見她們聊得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心無旁騖過來同葉蓁說話。
甫一坐下,祁明樂便催促道:「蓁蓁,你這次離京三個月,快同我說說,一路上的見聞。」
葉蓁便將沿途的經歷說了。祁明樂聽完之後,笑著給葉蓁斟了一盞果酒:「那你這次出門的見聞,可比我上次在臨江的豐富精彩多了。」
「不過是我遇到的人多一些罷了。」葉蓁答話的同時,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轉過頭就對上了謝沉霜的目光。
葉蓁有些無奈,便悄然向張元修的方向輕輕比了一。
謝沉霜輕輕頷首,這才轉過頭與身旁的人繼續說話去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祁明樂頓時有些無語:「不是我說,蓁蓁,你們倆這也太黏了吧。就喝過個果子酒而已,你們至於這樣麼?」
「不是,你知道的,我酒量不行,霜霜怕我不小心貪杯。」葉蓁小聲解釋。
他們正說著話,洗硯又引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身紫色錦袍,面容與謝沉霜有六分像。
他進來後,便將園中的眾人挨個掃了一眼,然後唇畔勾起一抹懶散的笑:「大家這都已經樂上了啊!」
原本三三兩兩說話的人,頓時齊齊望過來。看見謝靈嵐也來了之後,剛才還熱熱鬧的園中,頓時鴉雀無聲了。
謝沉霜與謝靈嵐倆是親兄弟,如今他們兄弟倆都在朝為官。一般的親兄弟同在朝為官,基本都是相互扶持,但謝沉霜與謝靈嵐卻不同。滿朝文武無人不知,他們兄弟倆不睦。所以謝靈嵐今日也出現在這裡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原本和張雲葶坐在一旁說話的周妙妙也小聲問祁明樂:「大嫂,你怎麼也請了他呀?」
上京權貴之間宴請,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不會同時請謝沉霜和謝靈嵐。若抹不開面子真要請,也一定會將這兩個人的席位排的很遠。但今日,這倆人竟然湊到一起了。
祁明樂也不知道,張元修怎麼請了謝靈嵐,但從她和謝靈嵐在臨江打過的幾次交道,以及從謝沉霜與葉蓁的反應來看,謝靈嵐和謝沉霜的關係,並非是外界傳的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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