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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出門之後,梅阿娘便看向了一邊坐著的大兒子,心裡想著大兒子的親事得趕緊的定下了,不管怎麼說都得讓老大先定親才是。
老大先成親了,老二才能成親呢。
「二哥,你明天別來了,那活兒我真乾的完,你也不能天天幫我啊。」到家之後,顧南風再次囑咐了梅青山一次,他怕明早起來一開門,又看見梅青山。
梅青山將自己藏起來的錢袋子解了下來,遞還給顧南風之後,還伸手輕輕在人頭上敲了一下。
「那麼早起,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你不怕嗎?」
「不怕!家裡有土地神護著呢,鬼怪靠近不了。」提到保護神,顧南風人都精神了,心裡餘下的那點懼怕,也因為了終於到了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眼見顧南風是真的不怕,梅青山葉放心的回去了,但他們這群遇『鬼』的人安安心心睡下之後,那兩個『鬼』卻是睡不著了。
苟家陳家在村里人人都睡下之後,卻是點起了燈火,罵罵咧咧查看起了身上的傷勢。
陳二娃先前被梅青山狠狠揍了一頓之後,隔日渾身都是一條條的淤青,雖說身上的傷沒有大礙,甚至都耽誤他的行動,可他心裡人就是記恨非常,一心想要好好地報復回去。
光明正大的揍人是不可能的,他打不過,偷摸去偷東西,他暫時也不敢,他害怕被抓個正著,苦思冥想之下,陳二娃決定去找苟家人。
村里誰人知道,苟家供著『菩薩』,他想著既然他鬥不過梅家人,那麼『菩薩』總斗得過了吧。
起了歪心思的陳二娃和苦於自家『菩薩』久不顯靈的苟家人一拍即合,於是晚上村口鬧鬼的地方就有了兩隻鬼了。
「什麼人啊!鬼也不怕?那老子這仇要怎麼報?」陳二娃輕輕揉著自己腦袋,感覺腦子嗡嗡響,整張臉都皺一塊兒了。
他方才被石頭砸中了腦袋,之後顧著逃跑又摔了好幾跤,還次次磕了頭,如今腦子嗡嗡響不說還犯噁心,整個人都難受得不行。
越想越氣,陳二娃甚至開始罵起了苟家人,他們苟家還妄想利用鬧鬼的事兒,讓村里花大價錢請他家的『菩薩』出山。
如今倒是好了,他家『菩薩』出不了山不說,全村都知道村口那裡是假鬼在鬧騰,往後怕是沒人忌諱他家的『菩薩』了。
「阿爹,沒有藥酒了。」陳大娃將空瓶子放一邊,正想伸手去給他阿爹揉揉傷處,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之後腹部一痛,整個人都被踢飛了出去!
「沒了沒了!你他娘的除了會說沒了,還會幹什麼?老子是養了三個廢物嗎?整天就知道米沒了鹽沒了錢沒了!沒了不知道去偷去搶?就知道管老子要,老子是糧鋪錢莊嗎?生的出來糧食銀子嗎?滾!小雜種些,一點用也沒用,就知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
陳二娃衝著孩子發了脾氣之後,因為身體的大動作疼的齜牙咧嘴的,只能瘸著腿重新坐下,但他坐下之後,卻突然看向了被他踢飛出去的兒子。
「聽說那姓顧的豆腐生意好得很。」
......
顧南風隔日沒見到梅青山才放心了,但中午兩人還是一起去了大橋村,且他們還在張家門前,遇見了等著他們的張哥兒了。
今日,張哥兒手裡也拿著一個籃子,裡面是他娘做的吃的,昨日他吃了人家東西,就連戲票都是顧南風買的,他今日想還回來。
「梅大哥今日不去嗎?」沒看見梅大河,張哥兒臉上有些小失落,還朝著梅家方向望了望。
「這簡單啊!大哥!大橋村看戲啦!」梅青山二話不說,對著家裡方向就是一嗓子,那聲音大的顧南風都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梅大河追上他們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個沒吃完的紅薯。紅薯是灶里火炭烤熟的,紅薯皮被烤的焦黃,甜甜糯糯的味道好得很,他也沒捨得扔,一路吃著,嘴角沾了東西也沒發現。
「你倆幹啥?怎麼一直一臉壞笑?」梅大河覺得自己倆弟弟不對勁兒,憋了一臉笑,一看就沒憋好屁!
「大哥,沒啥。」兩人默契搖頭,可臉上神情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兒。
梅大河帶著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沒發現有什麼東西之後,他瞪了兩個明顯騙他的人一眼,就看向了張哥兒。
張哥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之後又敲了敲牙齒,梅大河也跟著摸了摸自己嘴角,可他什麼也沒摸著,之後摸自己牙齒倒是扒拉一塊小黑皮下來。
他這才知道兩個弟弟壞笑的原因,合著是他牙齒方才被貼了快小黑皮,瞧著像是缺了個門牙似的,怪不得他們笑呢,確實是挺好笑的。
「哈哈哈哈~大哥,你剛剛和缺了牙的老太太一樣一樣的哈哈。」顧南風說了這話拉著張哥兒就跑了,有他大哥二哥在,那豆腐框子也輪不到他來背。
梅青山原本是背著一小背簍的栗子的,他想試試看栗子價格,若是賣得上好價,他們就要去縣裡賣栗子了。
如今栗子到了梅大河的背上,梅青山則是背著顧南風的豆腐框。
今日,上大橋村的人還挺多的,且同顧南風他們這般中午就走的還不少,他們都是背了東西準備去賣的,除了這些中午就出發的,下午的時候還有好些人要去呢,下午去的人便只是去看戲的。
快到大橋村的時候,有條小溪,梅大河放下背簍,趴地上準備洗洗臉和手的時候,才知道方才弟弟們怎麼會一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