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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做的事兒我也要跟著。」
「我們做什麼事兒了?」燕戡端出一副不懂的姿態。
「不出我所料,你們今年要推廣棉花,要種土豆,要擴大生意……我都要參加。」
讀書人重名,他也重。但他不僅僅要名,也要利。跟著燕戡做生意或許會虧本,但跟著燕戡媳婦那肯定不會。
他可知道海棠商行那些從戚昔這拿的東西賣了多少銀子。
燕戡無情駁回:「你想得美。」
魏朝耍賴:「你們不帶我玩兒我就不干!」
「魏夫子……」郭桉為難。
魏朝:「求我沒用,燕戡要答應,那我就干。」
郭桉看他態度堅決,又委屈巴巴看向燕戡:「將軍……」
燕戡額頭青筋跳:「你當我做這些事兒是玩兒的。你想摻和就摻和?」
魏朝摸摸鼻子。
這就惱了?
他底氣更足:「不行就沒得商量。」
燕戡五指握得咯吱響,戚昔怕他給自己弄骨折了,忙握住燕戡的手。
他瞧著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指腹按了按,道:「別衝動。」
他看向魏朝:「我們想想。」
魏朝大方一笑,伸手做了個請。
……
回到屋裡,燕戡陰沉的臉色一變,平和得仿佛跟剛剛不是一個人。
戚昔的正打算跟人好好說說呢,見他如此,笑了一聲。
「你故意的。」
燕戡低頭,鼻尖貼了一下戚昔鼻尖。笑得跟個老狐狸似的。「夫郎冤枉。」
戚昔正色:「你想好了?」
「要夫郎同意才行。」
「魏朝家大業大,魏朝手裡又有人脈又有錢。他插一手進來,反倒是我們行事能便利得多。」
戚昔手臂一抱,背脊抵在門上。
「嘴上說著要我同意才行,看著是問我,結果還要給魏朝說好話。」
燕戡一頓,面上有點掛不住。
他將笑得人面紅耳赤的戚昔往懷裡一攬,仗著抱著的時候戚昔不抬頭就看不見自己而遮掩住不自在。
戚昔手指戳了戳燕戡的腰,道:「彆扭得很。」
又說了幾句,戚昔才道:「行了,外面的人應該等得不耐煩了。火候差不多了。」
燕戡悶咳了幾聲,當剛剛的事不存在。開門出去。
「如何?」
魏朝剛剛還緊張盯著門,見門打開立馬坐下,腿一翹,手捏著搖椅上的那把扇子裝模作樣地敲著桌面。
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
燕戡面無表情,聲音微涼:「好,依你所言。」
「口說無憑,立契為證。」魏朝像鬥勝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
燕戡:「不立。愛信不信。」
魏朝撇了撇嘴,自個兒嘀咕:「有人見證,不怕你反悔。」
郭桉嘿嘿笑著,明明還算年輕的臉上莫名慈祥。「那就……」
魏朝將扇子一扔,恨聲道:「走!」
「誒!」
沒一會兒,魏小知跑過來見自家主子不在。一問,忙拎起衣擺追著過去。
「主子!你可等等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別再丟下我!」
阿興笑著立在原地,衝著燕戡行了個不怎麼像的禮:「主子。」
燕戡下巴一抬:「跟上,務必讓魏朝把找夫子的這件事兒辦妥了!」
阿興:「是!」
*
此時,孫文卿已經背著行李到達了杳寂書院。他順手將一個冬天沒住人的屋子給收拾了。
又從後山收拾到前院,已經是下午。
他正疑惑為什麼山長還沒有回來,大門就被一群人推開。
魏朝被呼呼啦啦的一群人簇擁著,一臉冷然。像山里豹子似的,恨不能伸出獠牙將周遭的人給吞了。
孫文卿將自己備用的山門鑰匙交給其中的郭桉,被他推回。「你就拿著。」
說完,他打量了孫文卿一圈,忽生感慨:「孫夫子啊……」
「山長。」
郭桉看著面前這個最有可能考上舉人的年輕人,伸手搶過他手中的掃帚,又將他往魏朝那邊推了推。
「快去,以後跟著魏夫子好好學。爭取再給咱們書院爭口氣,考個進士回來。」
孫文卿看著魏朝投來的冷光,平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揚起一抹笑。轉瞬即逝。
「好,多謝山長。」
他當著那涼颼颼的目光對魏朝行了一禮:「以後還請魏夫子多多指教了。」
魏朝咬牙。
耳邊嘈雜的聲音與莫名煩躁的心情提醒他,他好像被燕戡坑了。
他狀元名頭拿出來了已經收不回。
但那些事兒讓不讓他一塊兒做,都是燕戡那不要臉的一句話的事兒。
*
魏朝的名氣無疑是大的,偏遠在斜沙城的各位夫子雖然沒見過他,也知道他的大名。
他願意傾囊相授,這些年紀都不小了的夫子們紛紛報以感激之心。
至於當郭桉提出讓夫子們重新回來教書,大家最多也只考慮了一會兒便答應下來。
而他們手裡的學生,自然也跟著夫子回到了書院。
這一下,書院從百人又增加到五百。
瞧著不少,但這五百幾乎是方圓五十里的所有在念書的學生。
學生齊了,夫子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