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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都長得好,只這小塊地的摘下來就夠炒個幾大盤。
燕戡挑眉,看了一眼戚昔。
正巧,他進來的時候聽見了戚昔說的「不知道」。他篤定,自個兒夫郎是知道的。
戚昔抬起眼皮,也看著他。
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想什麼。
燕戡笑著道:「那就做來看看能不能吃。好吃的話明年多種些。」
「那我去摘!」
阿楮離開搖籃,跟上阿興:「我也去!」
周子通吊兒郎當翹著個腳坐在搖籃旁,時不時地伸手招惹一下裡面昏昏欲睡的燕小寶。
燕戡看了他一眼,眸子沉得發黑。
周子通心虛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起身往外走。「我還有事,吃飯記得叫我啊。」
人都走了,燕小寶在晃晃悠悠的搖籃中慢慢睡熟。他兩個小手攥拳擱在臉頰邊,小腿蹬了蹬,嘴角還帶著笑。
戚昔看了他一眼,又去矮榻上靠著。
燕戡跟過來,抓著他的手把玩。
「夫郎,問你一個問題?」
戚昔撇下眼,看著被蹂、躪得發紅的手。「你說。」
「番茄怎麼做才好吃?」
戚昔想到了那盤經典的菜,道:「番茄炒蛋。」
「嗯。」燕戡抓著戚昔的手,下巴在上面蹭了蹭。似乎也不那麼在意如何用番茄做菜。
手心痒痒,戚昔蜷縮手指抵著他。
燕戡又問:「那夫郎知道什麼是火藥嗎?」
戚昔眉梢一挑。
「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這個詞的嗎?」
燕戡彎眼,前傾上去將戚昔整個圈住。「從草原軍師那裡聽來的。」
「不止火藥,他還說火銃、大炮,說人可以上天入海,說世界外又有世界。」
說著說著,戚昔感覺到貼在後腰上的手越來越緊。他望入燕戡的眼睛,見黑眸幽暗,仿佛要將人拉著沉溺進去。
沉默得有些久了,戚昔從他眼裡又看到了一絲沒藏好的慌張。
「夫郎……」
燕戡面色不變,但腦袋往戚昔的脖頸蹭來,顯出幾分焦躁。
戚昔微微偏頭,低聲問:「怎麼了?」
燕戡抬起頭,兩人湊得更近了。近到戚昔能感受到燕戡急促的心跳。「不走,好不好?」
戚昔:「嗯。」
燕戡立馬放鬆了。他坐直身子,又上了榻,並排擠在的戚昔身邊。目光灼灼地看著戚昔。
戚昔知道,他等著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
「他說的東西,我知道,也不知道。」他偏頭看著燕戡的眼睛,輕聲道,「我見過,但我做不出來。」
他不知道燕戡從那個軍師手上知道多少,但若是火藥……
「火藥是道士在煉丹的時候發現的一種有極強殺傷力的武器。一旦出現,也意味著以後戰場上會出現更大的傷亡。他……告訴你怎麼做了嗎?」
燕戡捏捏戚昔的手。
他家大公子沒做過什麼重活,所以掌心軟軟的,皮膚又細膩,令他有些愛不釋手。
他邊玩兒著,邊道:「審出來了。」
這一句話,戚昔聽出了他的傲氣。身為一國大將軍該有的傲氣。好像那些東西被他審出來本就是理所應當。
言罷,燕戡合攏手掌,將戚昔的手完全包裹。冷硬的臉此刻沒了笑容,眼神透露出些許鄭重。
「在外面,夫郎要像今日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戚昔看著他,點頭:「好。」
燕戡凝重的神色散去,重新揉搓戚昔的手:「夫郎要說到做到。」
對於那什麼軍師的出現,戚昔沒什麼意外。他能到這裡,那就意味著別人也能。
有些東西看似是意外,但戚昔將其當成歷史的必然。
就看誰先研究出來。
不過,他現在很清楚自己希望是燕戡。
戚昔垂眸,看著交握的手:「嗯,說到做到。」
任由燕戡抱了一會兒,戚昔受不住他身上暖烘烘的熱氣,手抵著人肩膀將他推開了些。
又在燕戡怨念的黑眸中,主動將手擱在他的掌心。
一雙手而已,他不知道為什麼燕戡像貓見了貓薄荷,這般上癮。
夏日陽光熾熱,風吹進屋裡都是暖的。
戚昔吹得有些犯懶,又想起自己關了許久的鋪子。
「燕戡。」
「嗯。」
「等過段時間好了,我想回酒肆。」
「夫郎又想拋夫棄子?」
戚昔輕笑一聲,順著風的方向,看著兩人交纏的髮絲。「鋪子放在那兒也是放著,不如開起來,也算有個進項。」
燕戡:「夫郎想開那就開,但是不能搬走。」
戚昔:「來往不方便,而且被那麼多人看到……」
思來想去,這段關係暫時還不要攤開在世人眼前的好。
龍陽之好在這裡,應當不是一件受歡迎的事兒。
就算他無所謂,但燕戡的身份還是讓戚昔不免多考慮了些。
燕戡看著戚昔,一語不發。
兩人對視一會兒,還是燕戡先開口:「夫郎想私下來往?」
「嗯,也可以這麼說。」
「那不成了偷情嗎?」
戚昔沒想到他忽然來這麼一句,臉驀地一熱。耳垂隱隱有發紅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