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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戚成聲音傳出。
門被拉開,戚昔看著門內的老人瞬間紅了的眼眶,有些說不出話。
好在戚成的精神頭還行,比自己當初見人的時候好多了。
細瞧,還胖了點。
「成叔。」戚昔輕聲叫人。
「阿昔!」後頭,戚文廉直接從床上坐起,鞋都沒穿就往門口走來。
戚成連忙過去扶著人。
一家三口也進了門。
戚文廉穿上了鞋,一臉高興地衝著戚昔招手。
燕小寶一下跑到人身邊,乖巧窩進他懷裡。「爺~」
「小寶。」
「阿昔。」
男人氣色好了許多,雙眼神采奕奕。
戚昔的手忽然被拉住,他低頭,看著那雙已見滄桑的手。
「阿昔,我想你了。」或許是生了病,心智小了,戚文廉從來都不吝嗇表達他的情緒。
戚昔鼻尖微酸,回握住。遲緩地叫了一聲:「爹。」
「誒!爹爹在!」
他瞬間笑得燦爛極了。
戚昔也抿出一抹笑。
就見戚文廉像說悄悄話一樣對戚成道:「阿昔又叫我爹了。」
戚昔抹了抹眼角。「是,老爺可高興?」
「高興,高興!」戚文廉那雙與戚昔同色的眼裡閃著最滿足的笑意。
戚昔來府城最主要的事兒就是接走戚文廉,不過順帶還要幫鋪子裡談些生意。
見一見葫蘆工坊的老大主顧等等。
這一通下來,杳寂書院的幾個書生也考完了。
打算回去那天,戚昔跟燕戡商量了下,最後還是想著去問問那群考生要不要一起回。
沒想到過去時,就在他們住著的院門前聽到了吵鬧聲。
「孫文卿惹了咱們東山書院你居然敢回來!」
「你這樣的,但凡懂事一點,就該夾著尾巴在那個小地方過一輩子!」
「耗子窩裡出來的人還想爬到老虎頭上,怕是覺得上次的懲罰輕了。」
戚昔皺眉。
燕戡捏捏他的手。「看看去?」
「嗯。」
走到門前,門裡門外兩方書生對峙。戚昔看了看外面那幾個穿著統一書生服的人,一個不認識。
燕戡聽他們說了許久,覺得煩了,插了一句:「吵吵嚷嚷,東山書院盡教出一群只會罵人的飯桶了?」
「你誰!」
裡面孫文卿鬆開拉住宋儉的手,幾個書生一起對著燕戡拱了拱手。
燕戡不耐煩道:「派給你們的護衛呢?就由著他們在這裡狗叫?」
「你誰啊!」
「這不是考完了,讓他們去休息……」宋儉說話的聲音一頓,看著那個膽大包天居然推搡了燕戡的人。
戚昔擰眉。
「喲~還帶著個小白……啊!」
燕戡眸色一沉,一腳將人踢了出去。
重重的一聲,那人倒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怕是肋骨都骨折了。
其他幾個書生驚恐地看著燕戡。
見他逼近,瑟瑟發抖還不忘報上名來:「我告訴你,我爹是東山書院的山長!你要是敢傷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山長?」
「你不說我還忘了,正巧……」燕戡一腳踹在人膝蓋,「我這裡有一樁陳年舊事要找他。」
他衝著書生後頭縮著不敢出聲的幾個跟班揚了揚下巴:「出去一個,給我把人找來。」
「就說我在海棠酒樓請客,不來的話……他這兒子也甭要了。」
「還有這幾個的爹以及你爹,都來。」
說罷,率先一人跑了出去。其餘人試圖跟著,燕戡隨手扔了幾顆石子兒,跑出去的人一一倒地。
那最開頭的一個轉身回看,見燕戡沉著眸子如狼一般還盯著他。一個哆嗦,不敢再有別的心思。
見燕戡處理了這事兒,戚昔問孫文卿:「你們山長呢?」
「屋裡呢。」
戚昔:「罵成這樣了他還待得下去。」
門忽然被劈開,郭桉紅著眼睛舉著一把刀出來。
刀是好刀,不過柔弱書生郭桉勉強舉起,走路一跑拐三個彎兒!
「呀呀呀呀!!!」
「山長!」幾個學生一個我握刀,兩個抱著郭桉的腰。
戚昔看他氣得全身發抖,臉上緋紅,問:「東山書院的人怎麼找來的?」
孫文卿:「山長之前一直在陪著我們複習。」
飯菜都是他做的。
「昨天考完了,他就想著今日出去逛逛,再採買一批給學生的獎品。出去就遇上了。」
「我們今日在補覺,等醒來,就聽到山長從外面跑回來。」
「出去一瞧,東山書院的那群瘋狗就找來了。」
宋儉點頭補充:「我們怕起衝突,就一直擋著不讓他們進。」
「想必是他們之前知道那幾個在咱們斜沙城被揍了的紈絝的事兒,不敢惹孫大哥,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罵。」
他瞧著那破開的門,很是心疼道:「我們都把山長關起來了,他還是跑了出來。」
現在好了,那門壞了,他們還得賠錢。
燕戡:「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海棠酒樓。」
「東山書院……」
好好的一個書院到底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若無用,書院乾脆關門了。
說罷,燕戡又讓阿興去請了新學政跟知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