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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面坐的是孫文卿,而背對他們的一人或許就是那魏朝了。
「戚老闆!將……」郭桉見到戚昔眼睛一亮,又見燕戡陰惻惻的眼睛閉了嘴。
孫文卿也隨著他站起來拱手:「戚老闆。」
戚昔:「郭山長。孫夫子。」
桌上剩餘一人轉過身來。本是興致缺缺耷著鳳眼,可隨意一瞥看見戚昔,他定住身形猛地站了起來。
戚昔這才看清這人是個芝蘭玉樹般的清俊青年。
但當他嘴角含笑,邁步上前,戚昔幾乎瞬間想起了阿興跟自己說的燕戡與這人之間淵源。
戚昔斂下笑意,不動聲色地看著來人。
魏朝扇面一展,笑得像開屏的花孔雀。那鳳眼一下就有了神采。「好生俊俏的小郎君,在下魏朝,敢問小郎君何名?可否同坐一飲,交個朋友。」
戚昔長睫一眨,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魏朝見戚昔瞧著又冷又呆的神情,心神更震。
他伸出扇子衝著戚昔下巴而去,可忽然被戚昔身後一隻手握住。
咔嚓一聲,扇骨斷裂。
「魏朝,用你那狗眼睛看清楚,這是我的人!」燕戡黑眸沉沉。
哇哦……
其他桌的客人紛紛噤聲,一臉好奇地看來。
戚昔注意到客人們的眼神,握住燕戡手腕。「沒事。」
魏朝平視過去,一見是那好幾年沒見的狗東西,後退一大步,手中扇子都不要了。
「燕問荊!又是你!」
「簡直陰魂不散,怎麼哪哪兒都能遇到你!」
魏朝不舍地看了戚昔一眼,又瞪著燕戡。說出的話更是咬牙切齒。
戚昔心中更覺怪異。
這好像跟阿興說的不一樣。
腰間一緊,戚昔還沒反應過來被燕戡抱上就走。他錯愕,直愣愣地看著繃緊下顎的燕戡。
「喲!!!!」圍觀的客人喧譁。
「我說他倆關係不一般吧。」
「人家都叫夫郎了,能一般?」
「你別說,我以前就看見將軍鬼鬼祟祟往酒肆里翻牆。嘖嘖嘖……」
「嘖嘖嘖。」
「你嘖什麼嘖。」魏朝盯著郭桉。
郭桉氣勢一弱。
轉念一想,堂堂山長怎能被夫子欺壓!
氣勢洶洶打算瞪回去,可看魏朝一身氣勢,瞬間屈服。他沒骨氣道:「我就是、就是餓了。」
魏朝悶哼一聲,陰著臉道:「剛剛那美人跟燕問荊那狗東西是什麼關係?」
「……你要不還是自己去問?」
「說!」
郭桉肩膀一抖,看了一眼邊上一臉冰冷端坐的孫文卿。人家對他視而不見。
他招的這夫子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
郭桉只能小聲道:「那、那不是你都看到了嗎?」
魏朝想著美人那張臉跟獨特的氣質,氣得拍桌:「燕問荊!」
*
「燕戡,快放我下來。」戚昔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人,低聲道。
燕戡繃緊下顎,抱得更緊。「不放。」
戚昔一頓,緩和了聲音:「有人。燕戡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燕戡腳下一頓,沉著眼掃去。
無人敢看。
不過
他腳下一轉直接藏進小巷子裡繼續走,始終抱著戚昔。
戚昔看沒人了,稍稍放鬆下來。他攀著燕戡肩膀稍微直起身仔細打量他的臉色。
「怎麼生氣了?」
燕戡埋頭在戚昔頸窩吸了吸,委屈道:「看見他就煩。」
「現在他定還想跟我搶你。」
他聲音沉下:「他要是敢來,看我不宰了他!」
「搶不走的。」時候不對,戚昔打算回去安慰人。
說完燕戡加快步子,回到府中之後腳步才慢了下來。
戚昔靠在他身上已經昏昏欲睡,進院後聽到燕小寶「爹爹爹爹」的喊,他側頭睜開眼睛。
「小寶。」
燕戡抱著人低頭,看著撞在腿上的奶娃衝著他伸手。「寶,抱窩~」
「爹……」
戚昔輕笑一聲:「你爹不放我,我怎麼抱。」
燕戡:「阿興。」
阿興走過來提起奶娃往戚昔懷裡放。
戚昔尷尬得瞪了燕戡一眼,小心護著自己的寶貝。
一家三口進屋,門啪的一下在面前關上。
阿興嘀咕:「又是遇到什麼事兒了?火氣這麼大。」
屋裡,燕戡將一大一小的鞋脫了往床上一塞,拉過被子整個蓋上。
燕小寶窩在戚昔懷裡,玻璃珠一樣的圓眼好奇地看著他爹。「爹~」
燕戡脫去外衫跟鞋子,掀開被子躺進去。長臂一伸,直接將一大一小全抱住。
「叫爹做什麼?」
燕小寶咯咯笑,一會兒看看戚昔一會兒看看燕戡。他像小豬一樣慢吞吞翻個身,埋頭藏進戚昔懷裡。
「爹爹~」小奶音叫得可甜了。
戚昔拍著奶娃娃的背,仰著臉看著燕戡。「還生氣嗎?」
燕戡攬住戚昔腰,與他腦袋貼腦袋。
「嗯,生氣。」
「夫郎以後遇到他不用理會,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那人心眼多,還是個喜歡說假話的偽君子。最喜歡騙漂亮男子。」
漂亮男子……
戚昔深如墨線的長睫一抖,抿了抿紅潤的唇:「你也被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