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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雖然對上面都有怨言,但好歹也都是實打實地為著大順好好守著邊關。
這東西是個好東西,沒道理藏私。
焦西河聽完,眼裡對燕戡的崇敬更盛。他抱拳,中氣十足道:「是!將軍!」
「行了,早早行動吧。別等下雪了路難走。」
焦西河離去,留下了一床被子。
燕戡想了想戚昔,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讓他帶走。
*
下午,阿興帶著兩個小孩吃飽了回來不說,手裡還拿著從酒肆院子裡摘回來的果子。
阿興給洗了端進燕戡書房,還沒走就被燕戡下了任務。
「傳信讓大鬍子搜集棉花種子,能買的都買回來。」
阿興正色,應下了離開。
奶娃娃在外面玩兒一天,阿興走了燕戡就將他抱在腿上繼續看軍報。
燕小寶抱著個削好了的獼猴桃磨牙,吃得滿手果汁。啃著啃著,過會兒又開始像小雞啄米,腦袋一點一點的。
燕戡收回視線,大掌托著他的額頭往的身上靠。
他將燕小寶翻個身,側坐著。將他手裡啃瘸了的果子拿下來,又細緻地幫他把手擦乾淨。
抱著小孩出去,又用溫水給他再擦拭了一遍,才放到床上去。
奶娃娃長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就能跑了。
燕戡眸光柔和,手指觸碰了一下燕小寶的臉。隨手拿上戚昔翻閱的書,守在床邊。
讓他睡了小半個時辰,燕戡將燕小寶叫醒。
剛抱著小孩出去,就看到一道疾風一般的黑影跑了進來。
「黑!」
燕小寶剛剛還困頓地靠在燕戡肩膀,見了大黑狗瞌睡一下就醒了。
府上尋常沒怎麼管小黑,它身上帶著野性,常常往山里跑。有時候自個兒吃飽了還會抓雞抓兔子回來。
燕戡瞧著他嘴裡的蛇,腳將它別開。
「以後別叼這個回來。」
小黑飛快搖著尾巴,直勾勾地看著燕小寶。嚶嚶叫著,耳朵變成了飛機耳。
「爹,黑!黑!」燕小寶像小蟲一樣躡著燕戡,小腿飛快晃動要下去。
燕戡無奈將他放下來。
結果轉眼就看見燕小寶抓住了那條死了的蛇。
「燕戡!」
燕戡眼皮一跳,飛快從燕小寶手裡將那蛇拿出來。往院子外面一扔,訕訕看著門口的戚昔。
「夫郎回來了。」
戚昔壓著眉:「燕小寶,不要什麼東西都抓在手裡。去洗手。」
燕小寶抱著肉乎乎的小手,怯生生地看了他小爹爹一眼。
戚昔快步走來,曲指敲在大黑狗腦袋上。「下次不許帶蛇回來,不然你也別進家門了。」
小黑夾著尾巴,低低地嗚咽一聲,躲到了燕小寶的後頭。
燕戡牽住戚昔的手:「夫郎彆氣,我帶他去洗手。」
他心疼地看著戚昔風塵僕僕的樣子,理了理他稍微凌亂的頭髮。「歇會兒吧。」
戚昔點點頭,那股冷冰冰的凶意散去。
看了一眼燕小寶,奶娃娃衝著他咧出一個大大的笑,一臉討好。
就說他小小年紀會看臉色了。
帶一人一狗去收拾收拾,順帶交代阿興給小黑搓個澡。沒多久,後廚開始上菜。
小院又熱鬧起來。
「我要進山。」周子通一來就說這句話。
戚昔聞言點頭:「我們會看好阿楮。」
「行。不過我想的是我們一起進山。現在山上的好東西多,去不去?」
戚昔看向燕戡。
「夫郎去我就去。」
戚昔想了一下,點頭。鋪子裡的事兒差不多,就差食材了。放一天假也沒什麼。
戚昔問:「呆多久?」
周子通:「五天。」
戚昔詫異看向燕戡:「五天?」
「卻蒙山大,搜羅一座山都要一天。五天時間不多。」周子通解釋道。
戚昔有些猶豫。
阿興見狀,立馬道:「主子你們放心去吧,我在家看著阿楮跟小寶。」
燕戡在桌下勾住戚昔的手指:「夫郎最近不得閒,當是出去散散心。」
之前就算是去了大營半個月,但也在忙。正好現在天氣不錯,秋高氣爽,重陽節也正好登山。
戚昔看著燕戡眼裡的希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去的時間長,戚昔需要將一切事情安排好。
最近栗子成熟,鋪子外的炒栗子攤位該鋪起來了;再有新鋪子那邊食材也不著急買了;還有酒坊那邊出來的新酒記得要留出給海棠商行的……
花了一天的時間走完這幾個地方。
次日一早,燕戡當即牽著馬,馬背上掛著四個簍子。戚昔、燕戡以及周子通一起往山上走。
他們依舊是從西門出去,不過這次走的山路不是上次戚昔跟燕戡上山的那一條。
山路上有泛黃的深草,往裡走,草地上則鋪著許許多多的落葉。一路上戚昔瞧見好多野生的果子樹,但都被摘得差不多。
再往上,鬆軟腐殖土上鋪著層層松針。
腳踩上去,吱吱斷裂。
走幾步,就能見到如山間精靈一樣拖著毛絨絨大尾巴的松鼠,還有身著彩羽的野雞。
不過他們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翻過一座山,林間草木大變樣。
深山谷底之中,草木茂盛。水汽還算充沛,有小溪流淌,叮咚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