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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寶吐了個奶泡泡,抓著戚昔的手往嘴裡塞。
戚昔捏捏他臉蛋, 見兩個眼睛清清亮亮, 哪裡有什麼哭了的痕跡。
睜著眼睛說瞎話。
餘光落在燕戡身上, 他問:「那你又來做什麼?」
「我送他過來。」
「你不用做事兒了?」
「自然……要的。」
聽戚昔笑了一聲,燕戡鬱悶地將腦袋藏在戚昔的發下。「我這不是想你了嗎?你又不在將軍府,我一個人呆著好生寂寞。」
戚昔輕嘆。
「這邊吵鬧, 你做事兒不清淨。」
「夫郎在就行, 現下也沒什麼大事兒。」
戚昔想了想,道:「罷了,你在這邊辦公吧。屋子大, 能隔出來個地方來。」
「聽夫郎安排!」燕戡如餓虎撲食,一下攏住戚昔。
燕小寶見頭頂罩來的陰影是自家親爹, 他咧嘴,露出沒牙的奶笑。乖得不得了。
戚昔將他抱起來親了親, 站起身來。「你看著人, 該做飯了。」
「我做。」
戚昔將燕小寶塞進他懷裡:「我做吧。你來回跑,好生歇著。」
燕戡瞬間笑得跟不值錢似的。
*
剛搬過來, 廚房裡沒多少菜。戚昔瞧著常河今早拎過來的白面,打算做碗陽春麵。
「郎君,我來燒火。」常河跑著進來。
戚昔看了一眼院子裡抱著奶娃溜達,踹了人腿將將收回去的燕戡,笑著點頭。
洗了鍋,戚昔估摸著兩人的食量,摻上大半鍋的水。
拿出幾顆小青菜洗乾淨,最後專心和面。
現做的麵條筋到,就是要費些力氣。戚昔慢慢揉著,隨後在常河驚訝的目光下甩面成絲,一把一把丟進已經滾開的鍋里。
「夫郎究竟還有什麼不會的?」
戚昔轉頭,見燕戡已經空著手靠在門框,眼裡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揉面而已。」
燕戡沉聲:「看似簡單,可不是誰都會的。」
常河捧哏:「就是就是。不是誰都會的。」
戚昔被誇得耳垂一紅,也不管門邊的人,去洗了三個碗來。
碗中擱上豬油、蔥花、醬油、鹽,再倒上麵湯化開豬油。盛面,放上青菜即可。
「來端。」
「好嘞!」
廚房裡的桌子小,燕戡直接端著兩碗面到前面鋪子去。
這門開著,有人聞著味兒探個腦袋進來。
「喲!戚老闆,吃著呢?」
燕戡背對著門,聞聲也沒轉頭。專注地吃著自己夫郎做的吃食。
戚昔笑道:「鋪子還要過些日子才開。」
「那可惜了。」那人在門邊嗅嗅,「甭說,你鋪子裡這味兒著實好。」
常河見人是真的眼饞,腳抬著就差跨進來了。他道:「就著三碗也沒多的。要是客人喜歡,下次咱鋪子也做來賣賣。」
「可真?」
常河默默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看向戚昔。他就說個客套話而已,人怎麼就真有這意思呢。
戚昔:「真。」
「好嘞!那我可就等著了。」那腦袋又縮了回去。
燕戡笑了一聲,道:「我說吧,夫郎好手藝。隨意一碗麵就能讓人聞著味兒來。」
戚昔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
下午燕戡忙著在酒肆這邊加個辦公的地方出來,又是搬桌子又是拿筆墨,像要把整個家當往這邊搬。
常河出去買東西,戚昔就將兩口大鍋洗乾淨,釀酒的時候要用到。
等燕戡收拾好,戚昔抱著睡了又醒,小肚子扁扁的燕小寶道:「你也過來了,那小寶怎麼辦?」
「這有何難,讓奶娘過來就行。」
「住不下。隔壁常河都收拾東西住過來了。」
燕戡規整好最後的書架坐到戚昔身邊:「那就白日讓奶娘在這邊兒帶著他,晚上送到府上去。」
戚昔:「有些麻煩。」
「那沒辦法,不然就讓他一個人待在府上,夫郎有空了回去看看就成。」
戚昔咬咬唇:「也行。」
燕戡笑了一聲:「還以為夫郎會答應回去住呢。」
戚昔摸摸小娃娃的臉:「他還小,來來去去容易生病。反正將軍府離這兒不遠,我得空了回去瞧瞧就行。」
燕戡搖搖頭,對燕小寶道:「你爹爹可真狠心。你大爹我還好,能自己跟來,你就不行了。委屈你自個兒在家裡待著。」
戚昔拳頭錘了他一下,笑著道:「說什麼呢。」
燕戡握住他手捏捏:「難道不是?若不是我能跟來,夫郎上打算連帶我也一起拋下的。」
戚昔想想好像也是,他有些心虛道:「我是為了賺錢。家裡要開支,就是有一筆銀子放在哪兒,但遲早是要用完的。」
「是是是,是我沒用,養家還要靠夫郎。」
戚昔瞪他:「我也是男子,如何養不得。」
「養得,養得。我巴不得夫郎養我呢。」燕戡摟著戚昔的要,笑眯眯地貼上去,「那就辛苦夫郎了。」
戚昔臉上故作的嚴肅被笑意取代:「嗯。」
閒聊著,阿興過來把孩子帶回去了。
戚昔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常河已經帶著買的東西回來了。
北地的人嗜酒成風,喜好勁兒大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