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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就是些木頭房子,也沒什麼好看的。幾個方位走了一遭,有研究武器的,有做什麼肥皂香皂的,還有研究水泥、琉璃的。
反正都是那軍師說的那些。
所以說,當隻身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的時候,該藏拙的要藏拙。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去審問。
戚昔也沒問那軍師最後的去處,畢竟立場不同,他問了只能徒增煩惱,
山谷里有肉有糧食,也開闢了地方種菜。
東西自給自足,逛完了一圈,兩人又回到湖邊。
燕戡像個黏人的大熊趴在戚昔肩上,低頭瞥了一眼周子通身旁的木桶里的魚,笑道:「走的時候是多少,回來的時候就還是多少,周子通你能不能行?」
「我能不能行關你屁事兒!」明明是個靜心的活動,但周子通越釣越暴躁。
戚昔眼見著他們要吵起來,睨了一眼燕戡。
燕戡一笑,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我給夫郎釣魚。」
「魚竿。」燕戡衝著周子通伸手。
周子通塞給他,咬著後槽牙道:「我倒要看看你多能行!」
戚昔站在他倆身後,往後退了一步。
幼稚。
太陽落山後,山里氣溫驟降。木桶里的魚最多增加了兩條,勉強夠一個人吃。
戚昔看著較勁兒似的兩人,默默搖了搖頭,轉身去大廚房裡。
山谷里的人不多,不到五十個。有專門的廚房,一次做這四十幾個人的大鍋飯。
大家都忙著做手上的活兒,吃食上也不計較那麼多,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戚昔進了廚房,裡面煙霧騰騰,滿是噼里啪啦的炒菜聲音。
裡頭三口大鍋,一鍋里用甑子蒸著粟米飯,另外兩口一鍋燉湯一鍋炒菜。廚子就一個,又高又壯,手上拿著個大勺子在鍋里翻炒。
戚昔一身紅金色短袍,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有錢人家的子弟。與裡面熱火朝天的景象格格不入。
「夫人?」
那廚子聽見灶前燒火的人喊人,立馬拎著個大鏟子轉身。「夫人!」
戚昔不是很聽得慣這個稱呼,他頭稍點,道:「我想來借點東西。」
「夫人說什麼借不借的,儘管拿就是。」
戚昔也不客氣地拿了火摺子外加一把刀和一些調料。
走到湖邊,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周子通還在眯著眼睛釣魚,而燕戡不在。
「燕戡呢?」
「不找你去了?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哪個男人這麼黏人的。」
戚昔淺笑。
燕戡幽幽的聲音傳來:「那你這大半輩子還挺短暫的。」
「哼,你活得長。要不是我你早沒了。」
戚昔搖搖頭,周子通是個話癆也就罷了,為什麼燕戡遇到周子通的時候嘴也停不下來。
他拉了拉那人衣袖:「別吵了,幫我殺魚。」
燕戡將厚實的披風披在戚昔肩上,曲指抵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手指翻轉幾下給他系好帶子。
鬆手前,他撓貓似的撓了撓戚昔下巴上的軟肉,惹來人一瞪。
燕戡無聲笑笑,擼起袖子蹲在河邊殺魚。
「天都黑了,去找點柴火。」
周子通看到戚昔真的打算動手,不跟他計較地將魚竿插在地里,拍拍手遠去。
戚昔正找了幾根上好的樹枝打算串魚,那魚竿忽然啪的一聲打入水中,接著遠去。
戚昔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魚竿。
燕戡眼見著他要傾倒,眼疾手快勾住戚昔的腰,連帶拉住戚昔手中的那截魚竿。
「有大魚!」戚昔回頭,掩飾不住眼中喜色。
燕戡心臟被他嚇得砰砰跳,他氣得咬了一下唇邊的臉,用了點力氣,疼得戚昔皺起了眉頭。
兩人合作著將魚撈起來,戚昔摸了摸臉上的牙印,見燕戡還看著自己,自覺離開湖邊遠了些。
「喲!哪裡來的大魚!」周子通扛著一捆柴火過來往地上一扔,拎起地上快五斤的大魚晃了晃。
掃見地上的魚竿兒,他嘀咕:「莫不是因為我不在就上魚了。」
左右看看一個殺魚一個生火的人,他隱隱覺得兩人氛圍哪裡不對。大魚上來了該高興不是!
但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他也不好插手。
周子通瞬間就想通了,笑呵呵地給戚昔遞柴火,等著吃烤魚。
處理過的大魚用光滑的樹枝從頭串到尾巴,木柴燃燒,木香隨著火焰將魚身浸透。
燕戡坐在戚昔身邊,一隻手握住戚昔手探了探溫度。「冷嗎?」
「還好。」
周子通棍子上串著幾條小魚。湖裡的魚鮮,烤著烤著即便是很沒用撒上什麼東西就格外的香。
風吹著火光閃爍,周子通吸溜一下哈喇子,一會兒看看手裡的小魚一會兒看看燕戡手裡的大魚。
「要不明日試試用網撈,這裡的魚好吃,還能帶回去給我小徒弟嘗嘗鮮。」
「明日我們要爬山。」
「還爬?」
周子通仰頭看了看天,天上一輪彎月,靠著彎月邊的一顆星星尤為明亮。
天色好,明日應當有太陽。
「我還想著你們幫我找草藥呢。」
「回來的時候順帶給你找。」燕戡道。
周子通滿意了,他手往袖子裡一攏,哼著小曲兒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