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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戡站起,晃了一下。
戚昔直接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燕戡就跟八爪魚似的,另一隻手立馬纏上來。
好在他知道自己的重,沒有將全身重量壓上來。只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一臉親昵地在戚昔臉上輕蹭。
蹭完了又唇碰上去。觸感柔軟,他卻像驚住了。
幾息之後,又親上去。
戚昔無奈,只能依著這醉鬼將自己的臉上弄得滿是酒味。
終於到屋裡,戚昔將人往榻上一放。
本想著去把醒酒湯給他端過來,但人抱著他不放。
戚昔定定地看著他:「燕戡,鬆手。」
燕戡癟嘴。
戚昔瞬間像看見了燕小寶癟嘴的樣子。
他軟了聲音,拉下脖頸上的手:「我不走,我去給你端桌上的醒酒湯。」
「……不走。」燕戡依舊纏著人不放。
無法,戚昔只能又帶著人一起到桌子邊。一邊防著他摔倒,一邊看著他將醒酒湯往肚子裡灌。
喝完了,燕戡打了個飽嗝。
雙眼這會兒倒是變得霧蒙蒙,不過依舊盯著戚昔。
「夫郎。」
戚昔將碗擱下,應了他一聲。
「夫郎……」
戚昔一雙手被燕戡捏著,擱在臉上。戚昔戳戳他的臉頰,輕聲道:「燕戡,你好黏人。」
「夫郎~」
「嗯。」
燕戡消停了。
不應他他就一直喊著。
「郎君,熱水來了。」阿興端著水進來。
瞬間,剛瞧著還算聽話的燕戡面上一沉,幽幽盯著進屋的阿興。那目光像森林裡的餓狼一樣,恨不能把阿興撕了。
「郎君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啊!」放了東西阿興趕緊跑,就怕被自家神志不清的主子單方面毆打。
戚昔忽然一笑。
燕戡看呆了。
戚昔回身,立馬斂了笑容,涼颼颼道:「洗臉。」
「夫郎……唔。」
戚昔直接把這個黏人精的嘴巴捂住,好歹是帶著人收拾好了。
回到榻上,戚昔將他還纏在自己身上的手撥下。「別鬧了,該睡覺了。」
燕戡往榻里縮了縮,手拉著戚昔不放。
「睡。」
戚昔看著床榻,搖頭:「你睡這兒。」
「夫……唔。」
戚昔手堵住燕戡的嘴巴,抬起他的臉。四目相對,他一字一句道:「睡覺,聽話。」
掌心一熱,戚昔瞳孔微縮。手快速撤了回來。
他現在覺得燕戡是聽不進去自己現在說的話的。
戚昔撥開燕戡的手,乾脆地將人按在榻上。又扯了被子搭在他肚子。
「不許動,睡覺。」
燕戡:「夫……」
嘴上重新貼來手掌,燕戡彎眼。像計謀得逞了,笑得像個狐狸。
折騰半晌,好歹看著人闔眼。
戚昔悄悄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他打了個呵欠,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床上一躺。正睡得迷迷糊糊,背上貼來溫熱。
戚昔喃喃:「燕戡……」
「夫郎我要睡床。」
困意洶湧,戚昔意識啪的一斷,就這麼睡過去了。
*
清晨,戚昔是在悶熱中醒來。
他睜開眼,面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不是燕戡是誰。
戚昔皺眉,隱隱想起睡著前有個迷迷糊糊的人聲。
兩人離得很近,戚昔試圖往後挪了挪。但腰上的手一緊,直接抱著他更深地嵌入懷裡。
淡淡的墨香襲來,鼻腔全是燕戡的味道。
戚昔臉就貼著他敞開的胸口,一時間不知道是他的臉熱還是燕戡的體溫更高一些。
戚昔無措道:「燕戡,鬆手。」
腰間的手很有勁兒,攬著戚昔,整個腰肢彎出一個極為漂亮的弧度。
隔著薄薄的寑衣,甚至能感受到肌膚的細膩。
「誰家夫郎……這麼好看。」
戚昔仰頭。
燕戡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我怎麼會在夫郎的床上?」
戚昔雙手撐著他的胸口,觸及溫熱,又蜷縮指尖。「昨晚不知道是哪個醉鬼……」
「是我。」燕戡腦袋往戚昔肩上一埋,輕輕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夫郎好香,不想放。」
說著說著他悶笑出聲,胸腔震動,戚昔直接將上面的手撤開。
這下可好,腰間的大手移到背上,微微用力,戚昔又完全趴進了燕戡的懷裡。
戚昔徹底無奈。
算了,抱就抱吧。
戚昔安靜了,燕戡又不得勁。他往下滑,手擱在戚昔脖子下,腦袋碰著腦袋。
「夫郎,我請求以後都睡床。」
離得近,唇上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戚昔腦袋微微後仰。
燕戡追上去,看著戚昔的唇,眸光微暗。只克制地啄了一下瑩潤的下巴。
戚昔心裡一堵。乾脆埋頭藏在燕戡肩窩。
「我是不是可以拒絕你這個請求?」他聲音悶悶傳出來。
「不准。」
還是那個燕戡,依舊霸道。
「我都上了夫郎的床了,自然沒有再下去的道理。你說對不對?夫郎想,若是換做是你,你會再下去嗎?」
「沒有這個可能。」戚昔抬起頭看著燕戡滿含笑意的眼睛,「我不會半夜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