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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戡歡喜,親了親戚昔的臉。「那夫郎等幾日, 我幫你找找。」
夜晚涼,戚昔窩在燕戡懷裡疲憊地睡了過去。
燕戡示意阿興加快步子,快速回到了府上。
*
次日,天將亮未亮,燕戡起床練武。
想到之前在山上說的話,又看暖烘烘的被窩裡戚昔睡得舒服,燕戡自嘲一笑。
說是叫得起來人跟他一起晨練,但看戚昔睡得安穩,一時又不忍心。
想到昨日人累了一天,燕戡搖頭一笑。
罷了,等夫郎手上的活兒輕省了再叫吧。
燕戡開門出去,沒過多久,戚昔迷迷糊糊醒來。雖身體被困意拉扯著,但想著新鋪子還做朝食的事兒,他一把掀開被子。
涼意瞬間趕走暖意,戚昔一個激靈,直接清醒。
他快速穿好燕戡才放進被窩裡還沒暖和的衣服,洗漱過後推開門,天也才剛剛亮堂。
攜著水汽的冷風灌入,吹得戚昔的髮絲往後飄動。清潤的眸光落在院中練武的男人身上,戚昔笑了笑。
「說好的晨練時叫我。」
燕戡髮絲沾了雨珠,在昏沉的天空下衝著戚昔笑。濃墨似的五官爽朗陽光,眼前的天好似也跟著他的笑亮堂了。
「下著雨,下次叫。」
戚昔回以一笑:「那你記著。」
「好。」燕戡收劍,「現在要出去嗎?」
「嗯。」
「夫郎稍等,我換一身衣服。」
戚昔看著走近的燕戡,他高得很,身板也厚。隨著長腿逼近,那股氣勢也向著他壓來。
他仰面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燕戡。
說好換衣服他卻不著急動。
戚昔唇角自然含笑,手抬起,抹掉他臉上沾的細雨。「快去吧。」
燕戡低頭在跟前的唇上親了一下。
看戚昔在細雨中更顯清冷的眉眼,嫌不夠似的將人的腰肢一攬,帶進屋裡按在門上好生親了一會兒。
戚昔濕著一雙眸子,艱難地推開他的腦袋:「快點,不然別去了。」
燕戡低笑一聲,在濕潤的唇上啄了下。
「馬上。」
覆在身上的人一走,戚昔反手撐著門,平復呼吸。
燕戡動作很快,戚昔見他一出來,立馬撐開傘踏入院中。
「坐馬車去?」
「好。」
下雨天冷,燕小寶只能待在家裡跟阿楮作伴。阿興趕著馬車到了地方的時候,鋪子裡的桌面已經坐了大半客人。
「戚老闆,早啊!」客人們打招呼。
戚昔點頭客氣笑笑。看有些客人桌面上還沒有吃食,立馬轉身去後廚。
周田正張個大嘴打呵欠,看到戚昔立馬止住。「郎君。」
「客人都點單了?」
「點了。」
戚昔翻著看了看,快速系好襻膊綁了圍裙幹活。
鋪子裡暫且就一種朝食,那就是羊湯泡饃。
不過羊湯有羊雜、羊肉、羊血湯,自己喜歡什麼就點什麼。而麥粉做的饃本就是北地尋常吃的,所以戚昔直接跟專門做這饃的鋪子合作。
只吃饃很乾,掰成細小的碎粒子放進熱騰騰的羊肉湯里吃正好。
一碗下肚,肚子也飽了,胃也暖和了。
肉湯分大中小碗,加肉或加羊雜等,價錢又各有不同。
一小份羊肉湯泡饃下來十文即可,且肉湯吃完可續。
斜沙城的尋常人家鮮少吃肉,也只過年過節能沾一點葷腥。
若真饞了,咬咬牙一家人過來,只來上一碗羊血湯,叫鋪子裡拿上幾個小碗。再一人再來一個厚實的泡饃,也是能染了葷腥的同時填飽肚子的。
所以戚昔這新鋪子裡有不差這點銀錢的富戶,也有帶小孩沾沾葷腥的一家子。
羊骨熬製的羊肉湯多,戚昔也不吝嗇。瞧著客人碗裡的湯沒了,不用自己要也會有小二來問要不要續上。
要有不喜歡吃饃的,自己帶個干餅子來或者是去其他鋪子買個包子什麼的,過來只點一碗純羊湯也是可以的。
至於酒肆那邊,胡辣湯也依舊賣著。
戚昔還給加了油條跟粟米南瓜粥。量不多,也遷就著那邊父老鄉親要就近吃朝食的心思。
除此之外,從昨兒個起,果酒也隨著戚昔開店帶出了名聲。
短短一天,這頭一批果酒就賣出了大半。
一半是海棠商行拿走了,各戶人家或多或少買一點也賣出去了百斤。剩下的就放在兩個鋪子慢慢賣。
客人多,後廚自然也忙。
戚昔跟燕戡早飯都是在鋪子裡吃的,喝了一碗羊肉湯泡饃。
辰時過後,吃早飯的人少了。
戚昔剛找個地方坐下,門口送銅鍋的鐵匠跟送桌凳的何木匠遇到了一起。
周田喊:「郎君,桌凳跟銅鍋又到了!」
將人迎進門,王茶樹立馬給人上茶。
「我想著你家生意好,桌子凳子肯定不夠,所以將這幾日做好的也給你送來。」
「對對對,昨兒個我家那小子鬧著吃你家鍋子吃不到,回去就嫌棄我說我做鍋慢了。這不,今兒又送幾個來。」
戚昔笑著點頭:「辛苦。」
「嗐!都是買賣,咱也沒吃虧。」鐵匠笑呵呵道。
「就是。」何木匠老實道。
戚昔將銀子付了,見他們還沒走以為他們要再歇會兒。哪知道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鐵匠乾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