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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被燕戡呼呼啦啦解決掉,戚昔咽下嘴裡的蜜棗,身子一輕,又被燕戡抱起來。
看他往床邊去的,戚昔道:「不困。」
「我困,夫郎再陪我睡會兒。」
戚昔抬頭,才看清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燕戡適時打了個呵欠,摟著人躺上.床。
親了親戚昔的額角,眼睛一閉,腦袋歪在他頸側睡覺。
戚昔捏了燕戡一縷頭髮在掌心,本是揪著玩兒,藥效起來,也慢慢地睡了過去。
*
補了一個時辰的覺,燕戡悠悠轉醒。
他看了懷中的人一眼,悄悄鬆手起身。他一走,戚昔翻個身也醒來。
這下真的睡不著了,戚昔撩開身前散落的髮絲,坐起來穿衣服。
燕戡打了水進來,帕子擰乾,見人已經繫著衣帶。
他走過去隨手一撥,衣帶從戚昔的手中出來,披在肩上的衣服也滑落下去。
戚昔不解。
但當燕戡摟過來時,雙手配合地搭在他胳膊。
溫熱的帕子沿著衣擺探入後背,戚昔身子一頓,人懶懶地靠上去趴在他胸口,由著他擦拭。
他像曬太陽的貓兒一樣,乖乖的,就差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這幾日就別出去了,病了一場瞧著都瘦了。」
戚昔蹭了蹭燕戡胸口,低低地「嗯」了一聲。
戚昔生病,也沒讓燕小寶到院子裡來。兩人安靜地待在一起,三兩天後戚昔才回復活力。
這時,郭桉上門了。
燕戡一邊處理公務一邊陪著戚昔,聽到阿興說人來了,才鬆開抱著的人,道:「不能勞累,說完事兒就讓他走。」
戚昔點頭:「好。」
院外小亭子,阿興給兩人上茶後守在一側。
戚昔看向郭桉,人拾掇得乾淨,面紅色潤,眉梢飛揚。頗有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
「我找到新夫子了!」
戚昔:「外面找的?」
「對!不過祖籍也是斜沙城的人,名叫魏朝,是京都人。」
他猶豫一下,道:「他學識極好,可一身氣度,不像個能在咱們這兒長期教書的。我不知道怎麼查他的底,所以過來問問你們知不知道這一號人。」
他對京都那邊也不了解,只搖了搖頭。
轉頭瞥見阿興眼睛微睜,明顯錯愕。不像不知道的。
「阿興,你認識?」
阿興欠了欠身:「是認識個魏朝,郭山長能否說說他長個什麼樣子?」
郭桉回憶了下,道:「頗為俊美。比我高半個頭,桃花眼,白淨斯文,時時帶著笑。」
阿興捏了捏自己手指:「這便是了。」
「晉西魏氏的公子。」
「他幼年在江南一代頗負盛名,後隨其父進京。十八歲狀元及第,年紀跟主子一般大,算是世家子弟的表率。」
「啊!這樣的人豈不是……」郭桉垂頭喪氣,他去外面跑了一圈,就找到這麼一個人。結果這一聽,真就跟他想的一樣不是個能當夫子的。
這般人來斜沙城教書,那只能是玩玩兒。
「有總比沒有好。」阿興道。
「他這人喜歡遊山玩水,定是遊覽夠了南邊,所以想著北上。」
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郭桉委屈地抱了個大西瓜獨自回書院。
而戚昔看向阿興,道:「你沒說完。」
阿興嘿嘿笑笑,道:「郎君厲害。」
「這魏朝跟咱主子相識。您也知道江南來的,總比咱們北地那啥……見了咱們將軍後就、就……」
「就如何?」
「就說要給咱將軍當媳婦!」
「咳咳!」背後落下重重兩聲低咳。
阿興皮子一緊,立馬噤聲。
「下去。」
「是!」
燕戡往另一個石凳上一坐,道:「夫郎別聽他胡咧咧,我都不記得有這事兒了。」
戚昔:「我又不在意。」
燕戡臉皮頓時一垮:「你不在意!」
一瞧他這樣子戚昔就知道燕戡在想什麼。他想了想,起身直接坐在燕戡腿上。
感受到後腰頓時纏繞上來的手,戚昔眼中含笑:「我在意總行了。」
燕戡張嘴叼住戚昔頸側的軟肉輕輕咬:「夫郎好生敷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生了一場病後自己夫郎願意黏著自己了。
戚昔:「我又沒見過那人,也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何必費心思在另一個人身上。」
燕戡直起身,頗為贊同地點頭:「也是。」
膩歪了會兒,戚昔捏住燕戡的手道:「我想去西邊看看。」
燕戡抬起戚昔的下巴,視線在他臉上寸寸細看。
戚昔纖長的睫羽濃密,笑起來時眼尾也好似染了墨。清冷的臉笑起來的時候才是招人的時候。
他問:「可以嗎?」
燕戡親了一下紅潤的唇,滾了滾喉結道:「行,不過我也要一起去。」
「那等會兒就去?」
「不行。天熱,明日早上去。」
戚昔點頭說好。
*
進入七月,地里的瓜果雖然一茬又一茬地長,但比之六月的時候已經明顯產量減少。
這些菜蔬不僅供應鋪子,還要留種。
戚昔讓農人們注意著結果好,植株強壯的菜,為明年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