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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燕戡眼裡的笑意,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他點頭:「是,我也變態。咱全家都變態。」
男人悶笑出聲,低沉得笑出了個胸腔共鳴。
看戚昔無奈的臉,越笑越大聲。
最後成功被戚昔捂住嘴巴,警告似地揪了一下。
「不許笑。」
燕戡眉梢飛揚,還在笑。「嗯。唔唔唔……」
戚昔逼近,手壓在他肩膀傾身:「鬆開你不許逗我。」
「嗯,唔唔唔。」
「你拿什麼保證?」
燕戡舉起坐在懷裡的燕小寶。
戚昔撲哧一笑,鬆開手歪倒在燕戡肩上。
燕戡趁機伸手,將人一同攬住。「小心些,別摔著。」
戚昔笑夠了,背靠著燕戡胸口,舒服地垂著湖風眯了眯眼睛。
「好愜意啊……」
碧波蕩漾,陽光下漣漪如魚鱗熠熠生輝。那般乾淨清透的湖水裡,想必魚也生活得很快了。
「魚!我釣起來了!」
戚昔彎唇。
嗯……被釣起來,快樂的就是他們了。
懷裡的小崽子一聽魚就精神,剛剛還打呵欠呢,現在就手指著阿楮那邊嘴裡一直喊著「魚魚魚」。
燕戡不放他,他就像個小泥鰍,扭著圓圓胖胖的小屁股要過去。
躺也躺舒服了,戚昔站起來。
瞧著燕戡一手禁錮住哼哼唧唧的燕小寶,一手抬起對著他。
男人坐得隨意,腿一曲一伸,流暢的下顎微微揚起。利落的高馬尾扎在腦後,垂下落地。
唇上掛著懶散的笑。
絲毫不掩飾他隨性瀟灑的魅力。
別說,還挺好看。
戚昔伸手拉住那滿是老繭的大掌,沒用什麼力氣,男人就站起來了。
燕小寶被他放在地上。
兩人慢慢在後頭走著,看那小胖墩像企鵝幼崽似的一拐一拐地奔向他的魚。
湖邊,戚昔跟燕小寶和阿楮一起叮囑了大人不在不許靠近水邊。
兩小孩點了頭,戚昔挨個摸摸。
回身見一身黑衣的燕戡坐在樹下,戚昔拎著那放魚的桶往離岸邊稍遠的地方挪了挪。
燕小寶撅著屁股往後巴巴跟著。
待放好,他手就摸了進去。
戚昔將他袖子扎高,聽見燕戡叫他,也走過去曲腿坐下。
「周子通他們去林子裡有些時候了,要不要去看看?」
「外圍沒什麼危險。那麼大人了,還真像燕小寶一樣要處處看著?」
不看就不看吧。
戚昔往他身上一靠,揪著地上的草。目光放在那一邊在木桶里吭哧吭哧抓魚,笑得傻兮兮的小孩身上。
燕戡背靠樹幹,環過戚昔的腰,頗為強制地抓了他揪著草的手玩兒。
忽然想起什麼,燕戡問:「夫郎想自己賣酒了?」
「嗯,缺錢。」
「可是為夫太敗家?」
戚昔點頭,曲指敲了敲他的手心:「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燕戡坦然笑:「是夫郎自己叫我吃軟飯。」
戚昔揚眉,沒被抓住的手抬起燕戡下巴,左右瞧瞧。「相公俊俏,姿色上乘,有吃軟飯的資本。」
燕戡低笑著擁住他,下巴貼著戚昔的臉。「所以夫郎願意?」
戚昔也笑著回:「自然是願意的。」
燕戡從前那股臊意散得一乾二淨。
吃軟飯好像也不錯。
「好,那我以後好好護著我這張臉,好好吃夫郎的軟飯。」
燕小寶噔噔噔跑過來,大聲宣告:「窩要次軟飯!」
燕戡枕著戚昔肩膀,抬頭看站在他倆面前虎頭虎腦的小胖墩。
「不,你不想。」
「要次!」
「沒有。」燕戡彈了下他腦門,無情道。
「嗚——」
「不許哭,哭了咱就回家去,不玩兒了。」
「不,要!」
「呵。」
戚昔偏頭撞了一下肩上的大腦袋:「惹哭了你哄。」
燕戡一下子埋在戚昔肩頭裝乖。「這不是沒哭嘛。就知道護著他。」
戚昔戳了下他的臉,將他腦袋戳得歪倒。
「好酸啊。」
「酸?哪裡酸?」
*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保護期,今日阿興幾人釣魚手氣格外的好。
三五斤的大魚一口氣起來三條,更大的因為繩子斷了沒起來得了。
加上零零碎碎的小魚,這一餐就夠了。
湖邊,瞧著他們處理魚。燕戡也起來,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幫忙。
戚昔拎著自家崽子離了那水桶,逮著他的一雙小胖手將水擦乾。
小傢伙學著他大爹,抓著戚昔的手在他手背打了個啵,隨後屁顛屁顛跟在阿楮身子撒歡去了。
戚昔輕笑。
傻崽子。
他拿著帕子打算去湖邊搓一搓,走近了才聽到他們在談論之前城門外壓著的那一批人的事兒。
「……那些人在為個叫千堂會的組織做事。」
「府城有堂會的分會,那王大彪借著前知府侄兒的關係,在裡面混了個副會長。」
「有了他,千堂會也相應有了前知府的關係庇佑。所以他們行事根本沒做多少遮掩。」
「欺凌百姓,霸占良田,讓人交保護費的這些事兒沒少干。但這些都是明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