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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昔擱下筆,轉身抱住燕戡。泛著涼意的手在男人身上探尋溫熱的地方,然後還是迴轉過來擱在了他的胸口:「是,等你。」
他柔順趴在燕戡懷中,抬眼看著他:「我餓了。」
聲音輕柔,落在昏黃的燈光里好似撒嬌一樣。
燕戡將他一抱而起,吹滅了燭火出去:「好,吃飯。」
飯後,一天沒見的夫夫倆親密交流了一番。戚昔趴在燕戡身上又跟他討論了一番鋪子的布置。
燕戡只摸著他汗濕的頭髮道:「不用那麼複雜,咱們斜沙城不是那麼多葫蘆畫嗎?我覺得掛幾個葫蘆就好看。」
戚昔聽著他如此質樸的建議,笑了一聲。
但停下又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葫蘆好用又便宜,用來做裝飾著實比他用新鮮花木能省下一大筆銀子。
戚昔眼睛晶亮,在燕戡臉上親了一口。「我知道了,謝謝相公。」
燕戡聽見他鮮少叫的稱呼,喉結一滾,摁著戚昔又來了一場。
最後睡下,已經是月上梢頭。
第71章
次日, 戚昔在溫暖的被窩裡睡到快中午。
身側暖烘烘的,他抱著男人的腰像抱住了一個暖爐。戚昔手腳都搭在燕戡身上,舒服地蹭了蹭臉側的結實的胸膛睜開眼。
腰間手臂收緊, 粗繭擦過細膩的皮膚惹得戚昔輕輕一顫。
「夫郎。」晨起, 燕戡嗓音低沉悅耳。
「嗯。」
燕戡衣領大開, 戚昔被他雙手一裹, 掌心貼在了他胸口。
戚昔戳戳那硬實的肌肉,看到從肩膀划過胸口的刀疤眼睫一抖, 指腹輕輕碰上去。
下巴被捏著抬起, 戚昔還沒來得及斂下眼裡的心疼。
燕戡輕笑一聲,握住戚昔在胸口上作亂的手湊在唇邊親了一下。「餓了沒有?」
不等戚昔答, 他摟著人坐起來。拿著衣服先給戚昔穿上。
戚昔垂眸看著給自己繫著衣帶的手, 曲指貼近男人掌心。「今日不忙嗎?」
燕戡怕戚昔著涼, 將他搗亂的手抓住放在自己肩膀,繼續給他套外衫。
「今日陪夫郎一天。」
戚昔壓低的長睫輕顫,蜷了搭在燕戡肩膀的手, 捂在他脖頸。待衣服穿好, 他直起身跪靠過去。
燕戡圈住他的細腰,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他的後背。
他聲音含笑:「今日怎麼如此黏人?」
戚昔沒答,只雙臂抱著燕戡脖子, 安靜地趴在他的肩頭。
燕戡無聲笑了笑,吻住戚昔散落的青絲。
他幾下套好衣裳, 戚昔動了動,往後坐在自己腿上低著頭給燕戡整理。
纖長瑩白的手指勾著衣帶穿梭, 指節上掛著些許紅潤, 內側軟肉上還有淺淺的已經不算明顯的牙印。
將男人衣服穿好,戚昔又傾身趴了過去。
燕戡摟住他, 輕輕嘆了一聲。乾脆抱著人穿好鞋子起來。他鼻尖蹭了蹭那圓貝一般的小耳垂,道:「都是好久以前受的傷了,不礙事的。」
戚昔動了動,摟在燕戡脖子的手纏緊了人。
燕戡揉揉他的頭髮,怕說多了人更心疼。只好先帶著他用膳。
填飽了肚子,戚昔又開始昏昏欲睡。
燕戡索性抱著他繼續坐回床上,還特地將他喜歡的書拿來跟他一起看著。
等到人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眼皮越來越重地往下墜。燕戡乾脆收了書將人往懷中一摟,躺下去哄人補覺。
昨晚折騰人太久,夫郎定是沒有睡飽。
歇息了一天,第二日夫夫倆又開始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
新鋪子的東西還在做,戚昔便將叫了人來將新鋪子裡的裝飾改了改。
想著鐵樹爺爺做的葫蘆雕刻,他當即去了東城的巷子。
秋日暖陽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就是氣候幹了點,巷子裡見到的人十個有八個都臉上起皮,被風沙吹得乾裂。
沿著守衛一般的小樹往裡走,拐過幾條巷子,聽院牆裡傳來的嬉笑怒罵,小孩嘰喳,然後就到了鐵樹家的院子。
院子裡搭了個棚子,下面放著壘起來的筐,裡面放滿了葫蘆。
院子裡老爺子領著幾個人在檢查送來的葫蘆。
「小公子。」
戚昔笑著點點頭,抬步進門。「忙著呢。」
「就最後這點兒了,鋪子那邊送過去不少。」鐵樹爺爺笑著說著話,又跛著腿進屋給戚昔端了根凳子出來。
因為鐵樹的關係,鋪子與東邊巷子裡這些人家來往多了。
見戚昔對自家打心底的好,老爺子對待戚昔也不似從前那樣拘謹。
「小公子坐。」
秋天的太陽曬得人像癱軟的貓,很是舒服。戚昔也懶了骨頭,微微靠在身後木柱上。
他看著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一個拿上筐里的葫蘆,在手裡的抹布上擦過一圈,又打開塞子查看內里是否處理乾淨。
而在他們左側的筐子裡,就都是已經篩選過的葫蘆碗跟酒葫蘆。
「老爺子,我想問問這裡是否能買到葫蘆雕刻或者葫蘆畫?」
邊上婆婆笑著道:「這些東西又不值錢,戚老闆要的話我們回去找找就能找出不少。」
鐵樹爺爺:「小公子要的豈會是我們做的那般隨意的東西。」
「要說這刻葫蘆、畫葫蘆的手藝,我們斜沙城多數人家都會。最好的便要屬巷子最裡頭的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