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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周子通說的野雞跟木耳。
野雞是還沒破殼的野雞,木耳是零星幾朵木耳。
蘑菇更是沒有。
吃燉雞?吃空氣還差不多。
將就著帶來的餅子點心,就著魚湯跟烤魚好歹吃了一頓。雖然粗糙了點,不過還是有些野趣。
吃飽喝足,就地躺會兒。
下午就在湖邊釣魚,商量著拿回去給晚上加菜。
燕小寶跟阿楮坐在草毯上。
阿楮將背簍里的大葉子拿出來。這是上午出去那會兒,周子通采的藥草。
阿楮拿著一種,跟燕小寶講一種。
再讓小傢伙複述。
咿咿呀呀,也不知道阿楮為什麼聽得懂。
見他們有自己的事兒,燕戡牽了戚昔往另一邊走。「夫郎要不要趁此機會再學一學騎馬?」
戚昔點頭。
這年頭,有個什麼事兒騎馬是最快了。學了總比不學好,以後多半也用得上。
燕戡牽著玄風:「好,那夫郎好好學。」
燕戡先讓戚昔活動活動,然後看他上馬,自己在旁邊護著。
魏朝瞅見,問邊上緊跟著他的魏小知:「你是怎麼來斜沙城的?」
「跟著商隊。」
「很慢吧。」
「還好啊。」
魏朝臉一垮,拉起魏小知的手腕就站起來。
魏小知步子不如他,被拉著小跑才跟得上。「少爺,你幹嘛去啊。你受傷了,不能動。」
「少爺教你騎馬,以後要追少爺我也能快些。」
魏小知眼睛一紅,不動了。
「少爺你還要扔下小知跑。」
「不,我說著玩兒的。」
「玩兒也不行。」
「行,祖宗,你說了算。」
言罷,他掐著魏小知的腰就將人放到了馬上。收回手,他握了握。
還挺細,沒吃飯嗎?
魏朝仰著一張綠不拉幾的臉自以為風流倜儻地一笑。
「坐穩了。」
魏小知緊緊抓著馬鬃:「少爺我怕!」
「馬有什麼好怕的,少爺牽著,別怕。」
後頭,戚昔已經能駕著馬兒小跑一段。
山間的清風將他倆的話遞送到耳畔,戚昔跟燕戡對視一眼。
這主僕兩人,有點意思。
*
下午玩兒夠了。
那邊還在牽著馬走,戚昔已經能駕著馬跑了。
大家把東西收拾收拾,笑鬧著進城。
入了西邊城門,周子通跟魏朝饞酒,還專門去戚昔的酒坊搬了幾罈子走。
回到府上,天邊就只剩夕陽餘暉。一層紅,一層橘疊著,絢爛無比。
晚間。
出去玩兒了一遭,身心舒暢,困意也早早地來了。
燕小寶死活要跟著戚昔睡。
燕戡剛給他洗了澡,他立馬跑到床上將自己蓋好。還抓了戚昔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燕戡渾身冒著低氣壓,等他睡著,立馬將他抱到他自己的小床上。
戚昔半闔著眼,有些迷濛地看著男人的動作。
等他掀開被子躺了上來,戚昔鬆開腿上壓著的被子一滾,窩進燕戡懷裡。
他攀著燕戡臂膀,腳搭在他腿上。舒服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燕戡一直注意戚昔的一舉一動,見他如此便收攏手臂抱著他笑。
笑得戚昔臉上漸漸紅了。
「夫郎也嫌棄燕小寶。」
「沒有。」
不過確實還是這樣睡他要舒服些。
奶娃娃太小,放床上怕壓到他,晚上總惦記著還時不時驚醒了看看。
戚昔又調整了下位置,剛剛給自己窩好,笑了他半晌的人壓下來。
戚昔伸手抱住男人脖子,享受著這獨一份的溫情脈脈。
累極了,戚昔趴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上昏昏欲睡。
燕戡撫著戚昔後背,隨著遍布的如彼岸花一般的紅停駐,流轉。
「夫郎,你說魏朝是不是……」
「喜歡他那書童?」戚昔聲音溫啞,接下他的話。
「嗯。」
戚昔仔細想了想,雙手撐著燕戡胸口半直起身。長發鋪了滿背,還落下一縷在瑩潤的肩側。
黑如墨,白如雪。雪上紅梅幾許,妖冶動人。
戚昔問:「他還沒娶妻?」
燕戡指尖輕點那好看的紅纓:「沒有。他爹管不住他。」
戚昔打下他的手,瞪人也好看得緊。
「二十幾了?」
「……應當,二十四了。」
「我瞧著他還不自知。你問這個是想幫他一把?」
燕戡捋著戚昔肩側的頭髮放到他耳後,他捏捏那紅潤的耳朵,曲肘將人裹進臂彎。
他笑道:「不管。」
「只是這樣一來,魏叔怕是會被氣死。」
「你尋常也不過問這些事。」
燕戡不言,捧著戚昔的後腦勺,堵住他唇糾纏著細細密密的親。
等戚昔氣喘吁吁開不了口,他才梳理著那一頭青絲,哄道:「睡吧,這事兒咱們心裡有個底就行。」
末了,他還是解釋了一句:「斜沙城離京都這麼遠,也就只我一個能管管他。」
戚昔趴在他胸口,細眉因為淺笑彎成柔和的弧度。
手指從他鼻樑滑到他薄唇上,點了點,道:「還不是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