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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燕戡給戚昔的承諾。
他的夫郎的本事,合該讓人知曉。
「夫郎寫的這些,我會一一去辦。到時候還望夫郎多多幫忙。」
「自然。」
戚昔微涼的指尖貼在燕戡依然隆起的眉心上。「慢慢來,這些都需要從長計議。」
燕戡偏頭,叼住戚昔的手腕磨了磨:「聽夫郎的。」
戚昔見他如此,那股觸動成了無奈。
「屬狗的,鬆開。」
燕戡一笑,在戚昔手腕內側親了幾下。「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戚昔耳垂浮現出一抹薄紅,害怕燕戡嘴裡再冒出什麼不要臉的話,他抬手乾脆捂住他的嘴巴。
「是不是無事可做了?」
「唔。」燕戡直勾勾地盯著他。
戚昔抿唇,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想躲。乾脆另一隻手也將他眼睛捂住。
見被自己捂了整張臉的人,戚昔卻先笑了。
燕戡輕輕拉開臉上的手,窩在掌心把玩:「夫郎,咱們該回去了。」
戚昔念著家裡的奶娃娃,他看著交握的兩雙手。「什麼時候回?」
「明日,如何?」
「好。」
今日的軍營格外熱鬧,將士們粟米粥就著肉麥餅,吃得美滋滋。
營帳里,戚昔跟燕戡一同吃飯。
帳子裡只點了一盞燭火,燈光朦朧,將兩人並排的影子投在營帳上。
「夫郎嘗嘗這新麥做的餅子。」
一個餅有臉盤大,裡面包裹著切碎的豬肉與大蔥。為了頂飽,麵皮兒也做得厚。
這餅子是用葷油煎的,兩面金燦燦,咬上一口滿嘴冒出油香。
或許還是為了省下一點糧,白面里依舊摻了些麥麩。但放的分量不錯,吃著口感稍稍粗糙一點而已。
戚昔只吃了半個,剩下的便進了燕戡的嘴裡。
「這些是他們磨了半個下午的成果。」戚昔用帕子擦了唇角,瞧著一盤裡剩下的最後一個餅子。
為了今日這一口吃的,焦西河跟火頭營的將士都快把石磨磨出火花了。
燕戡一笑:「是啊,一頓就吃完了。」
他湊近戚昔,眼裡笑意蕩漾:「怎麼,夫郎又想到什麼了?」
燕戡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夫郎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腦子裡會有這麼多的奇思。
戚昔手抵著他的臉推離自己一點。
「水磨,水碾,聽說過嗎?」
燕戡又湊過去,邊道:「倒是聽過,南邊百姓的用這些給糧食去殼。」
戚昔無奈,乾脆單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帕子給擦了擦嘴。
「正好這邊有河,高差也夠。做一兩個,一個水磨一日能磨五百斤。比人力一日五十斤強多了。」
燕戡:「好,聽夫郎的。」
燕戡此前就負責帶兵打仗,前頭幾年做的唯一與他這帶兵打仗的將軍頭銜不相關的事兒就是種這糧食。也自然未曾思考過這給糧食脫粒的事兒。
燕戡笑著笑著,人已經貼到戚昔身上。他額頭在戚昔脖子上蹭:「夫郎啊,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戚昔扒拉開自己腰上的手:「正吃飯呢,別撒嬌撒痴。燕戡,坐好。」
燕戡依著戚昔的話坐直了。
他緊盯著戚昔。這樣的夫郎他恨不能藏起來。
戚昔:「吃飯。」
「嗯。」燕戡翹起嘴角,又拿起筷子將最後一個餅子吃完。
*
飯後兩人一起去外面走了走,回來又洗了澡這才睡下。
燕戡陪著戚昔躺在床上,等察覺到戚昔睡熟之後,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去了燕仇的營帳。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陪著你夫郎,跑我這裡做什麼?」燕仇正要熄燈睡下,一看燕戡來,臉上立馬沒了笑。
燕戡準是有事商量,這會兒過來,一般是不到後半夜是說不完的。
燕戡隨意找個凳子坐下,半張臉隱在陰影中:「此前的事兒如何了?」
燕仇綁好了自己的衣服帶子,雙手擱在膝蓋上,渾聲道:「放心,已經的安排好了。」
回答完,燕仇等著他的下文。
燕戡曲指在腿上敲擊著,道:「咱們這兒焦西河正好是南邊的人,讓他帶著建幾座水磨出來。」
「水磨?這玩意兒不是南邊……」燕仇一拍大腿,立馬反應過來,「可不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南邊用這玩意兒磨糧食比我們今兒快多了!」
「知道了,我會告訴他的。」
說完,這方又安靜下來。
燕仇看著燕戡那虛虛點動的手指,不免出聲:「你要說什麼倒是快說,大晚上的也好快點回去陪自己夫郎不是。」
燕戡抬起頭,整張臉暴露在燭火之下。鋒芒畢露,氣勢迫人。
「我想建水庫,修水渠。」
「你瘋了?這是朝廷的事兒,你一個打仗的摻和什麼。那邊知道了又小心參你一本。那上面的就盯著你的錯處,你要真做了,還不叫人抓住把柄。」
燕戡:「不讓那邊知道不就行了。」
「不行。」
燕戡:「仇叔,為了斜沙城的百姓,以及將士們。這是一件好事兒。」
燕仇急得站了起來:「可你我都知道這建堤造渠是朝廷的事兒,就是這兒想做也得上報。」
燕戡諷笑道:「但我們都知道,盯著這裡的人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