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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遛老鼠似的,步步上前,刀口放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舒貴妃驚叫著來人,但御書房外已然是火把連綿,這間房子被四皇子的手下圍成了牢籠。
「父皇,擬旨吧。」
皇帝連連吐出兩口血,半晌說不出話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被親兒子駕起來,明黃的已經寫好的聖旨放在他身前,一隻手按著他重重蓋上了玉璽。
當一直渴求的東西到手,四皇子似癲似狂地大笑。
「眾將聽令,廢太子陳肆帶兵造反,意圖逼宮,速速捉拿!」
舒貴妃跌坐在地,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皇帝還有自己已經嚇得軟了腿的兒子,恨恨握緊雙手。
「報——」
「太子已至……」
噗嗤一聲,一箭穿透說話的人。箭羽鏗鏘插入地中。
四皇子陳照瞳孔驟縮,一抬頭,對上身著鎧甲的陌生小將,他高呼:「給我殺!」
側殿,燕戡撐著臉打盹。
師至枷慢條斯理煮茶。看著不像在皇宮,像在某個山頭隱居。
「你不去看他最後一面?」
「不看。」
門外兵器的聲音交錯,有燕戡在其中幫忙開宮門,兩方人馬快速匯合。一見面,稍稍一激,打得不可開交。
面前推來一盞茶,燕戡接過喝了一口。
「如何?」
「又澀又苦,難喝。」
「你想不想當皇帝?」燕戡放下茶盞,認真問。
若是他想,自己這會兒出去幫忙砍幾個人頭,到時候也好領個功,多要點銀子。
「不想。」
「那完了。大順完了,你也別給我兩年時間了,就守著斜沙城養老也不是不可以。」
師至枷:「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你又不是皇帝。」
「那又如何。」
鬥嘴似的喝完茶,外面的聲音小了一點點。燕戡覺得沒勁得很,他起身:「還是回去陪著夫郎的好。」
「那你速戰速決。」
門打開,像一個暗號似的,穿著黑甲的兵將瞬間從四面湧出。他們架上弓箭,對著門外的兵將一通射。
人倒得差不多了,再甩繩下地,直接參與其中。
他們個個身強體壯,比剛剛打鬥的兵將素質好太多。路春化一見,驚恐道:「燕戡!」
太子立馬跑:「舅舅!」
路春化:「快走!」
燕戡不耐地甩了甩手,一槍挑飛馬背上的人。長槍一轉,重重打在陳肆腿上,將人打得跪下去。
「燕將軍,殺!殺完叛軍朕重重有賞!」
燕戡見一臉喜色的四皇子,很是煩躁。
高興早了。
「陛下小心!」
噗嗤一聲,胸口一疼。
四皇子轉頭。
舒貴妃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一刀刺進他體內。
燕戡:他就說吧。
「殿下!」
「皇兒!」
又是一聲,四皇子屬下替他報仇了,砍了了二皇子。
燕戡一嘆。
何必呢,何必讓這麼多人陪著喪命。兄弟幾個直接私下裡比一比,戳死一個算一個。
太子看到御書房門口的一幕,先是錯愕,接著是狂喜。
「燕戡,你敢殺我嗎?如今父皇只剩下我一個……」
燕戡記恨著他貪了自己糧食的事兒,一棒子給他打去,人直接暈了。
他不介意一個都不剩。
而路春化。
燕戡眸光烏黑,緊握住手上隨意撿來的武器。氣勢一沉,不顧周遭已經停下的人,徑直衝著路春化衝去。
轉瞬之間,已過幾十招。
燕戡斂不住殺意,長槍一刺被人躲開,卻又預料一般直接反手一挑,刺破人的肩膀。
他步步緊逼,刀刀割肉似的切在人的皮肉上。
不多時,面前的人只能連連後退,變成了一個提不動武器,衣服破爛的血人。
路春化如困獸,掙扎道:「燕戡!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
燕戡笑不達眼底:「是嗎?」
「那我呢?」
長槍徹底穿透人的身體,卻是從後背刺入。
路春化疼得顫動,偏轉頭。
「度、度連舟……」
度方聽到熟悉的名字,瞳孔一縮,長槍重重抽出。
路春化跪倒在地,生死不知。
度方臉上濺落鮮血,高高舉起長槍。
燕戡:「度方!夠了。」
度方瞳孔顫動,眸中有黑霧籠罩。頭上一軟,暖聲襲來:「好了。」
度方抬手,看著那一頭沾染了血跡的白髮。
瞬間褪去了氣勢,恢復如常。
「殿下。」
「嗯。」
至此,御書房外的鮮血瀰漫,無一處可下腳。
天還黑著,不過黎明也不遠了。
燕戡打了個呵欠。「我回了,剩下的你自己辦。度方留給你。」
「嗯。」
燕戡匆匆回家,聽見動靜的護衛紛紛冒頭。燕戡擺手:「行了,睡去吧。」
「主子。」阿興走出屋子。
「給我打點水來。」
「是。」
燕戡舀水先草草沖了幾遍,立馬給自己塗抹澡豆子。沖乾淨了才坐進浴桶,雙手搭在上面閉目。
守了一夜,他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