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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昔見著谷底掩映在樹林裡的竹屋,料想這就是周子通的落腳點了。
玄風背上的背簍被卸下來。周子通立馬關上門往山坡上走。
戚昔站在燕戡旁邊目送他離開。
「我們不一起?」
「他要採藥,我們不去。」
燕戡牽著戚昔的手轉而往西南邊走,全然與周子通所走的路不在一個方向。
剛爬上一個坡地,戚昔累得稍稍喘息。
他撐著一棵樹,發梢透著濕意。臉也走紅了,像被太陽曬過的果子,晶瑩可口。
「累了?」燕戡將他的髮絲撩到耳後。
戚昔眯了眯眼睛。
「爬了一上午了,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
「還遠。」
燕戡攬過戚昔的腰,親了親他的臉。「這條路已經是最平緩的了,夫郎以後多跟著我來爬一爬。」
戚昔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擱。
氣喘勻了,但也沒力氣了。「走不動了。」
燕戡笑了一聲,背對著他微微蹲下。
戚昔展顏,當即趴了上去。
燕戡背著人站起,腳步沉穩地繼續走。爬了這麼久的山,他臉不紅氣不喘,戚昔看著難得升起了些羨慕。
回頭沒看見那大黑馬,戚昔道:「玄風呢?」
「林子裡跑去了。」
「不是說有老虎。」
「嗯,不用擔心,它精著呢。」
說起老虎,戚昔側首將臉貼在燕戡肩上。「我們是去深山?」
「深山裡才有寶貝。」
戚昔忍不住抱緊燕戡脖子:「不行,野獸多。」
燕戡笑著蹭了蹭戚昔的臉:「放心,我在。」
「我們出來玩兒的,並不非得去什麼深山。」
「我藏了東西,想帶夫郎看看。」
他這麼一說,戚昔就沒多言了。
山中樹木繁茂,光線暗淡得像傍晚。起初戚昔還警惕著,可趴在燕戡肩膀上被他輕輕顛著,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
戚昔迷茫地坐起來,身下簡略的木板床發出吱呀的響聲。
他就著屋裡唯一一團火光,打量著他現在的環境。
這是個小木屋,屋裡放著些日常生活要用的器具,比如木盆、鍋碗、小木桌之類的。
牆壁上掛著弓箭,還有蓑衣。以及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布袋子。
「夫郎醒了。」燕戡轉過身來,露出篝火前的小吊爐。
他端著涼在桌子上的碗走近戚昔身邊:「喝點水。」
戚昔握住燕戡的手腕,低下頭喝了一半。
燕戡將剩下的一飲而盡,放了碗筷又回來。手貼了一下戚昔的額頭,又捧著戚昔的臉抬起。
「怎麼呆呆的不說話?」
戚昔抿了抿唇,因為剛剛喝了水,淡紅的唇上顯得更為晶瑩。
柴火嗶啵彈響,橘黃色火光照亮的這一方小木屋裡。
燕戡傾身攬住戚昔腰將他抱如懷中,下巴擱在他肩上。「這裡是上山的人落腳的地方。」
「我們還沒到嗎?」
「嗯,明日就到了。」
戚昔不解,眉頭也稍稍皺起:「你到底藏了什麼寶貝。」
燕戡撫平戚昔眉頭,托著他的後腦勺輕輕含住那兩瓣越看越可口的唇,輕輕壓碾著,攫盡那香甜的味道。
戚昔手撐了撐燕戡胸口想將人推開,卻被男人一隻大掌逮住頭頂壓去。兩人倒在被子上,燕戡的手還在戚昔的腦後墊了一下。
舌尖舔舐上顎,戚昔悶哼一聲憋出淚花,卻也只能被吻得更深。
這一吻持續了許久,直到戚昔腦子發暈,燕戡才悠悠然地放過他。
戚昔喘著氣兒怔愣出神。
燕戡笑著將他抱起,坐在了篝火邊。
木棍吊著的小鍋里,咕嚕嚕冒著泡泡。鍋蓋揭開,白白的水蒸氣由濃到淺。戚昔聞到一股雞湯味兒。
燭火映照著濡濕的睫毛,戚昔雙唇微紅地側靠在燕戡胸口。
待他盛了一碗雞湯吹了吹遞到自己手上,戚昔才慢慢捧起來一邊暖著手一邊慢慢抿著。
雞湯很鮮,裡面還放了草藥。
戚昔喝了幾口手腳都暖和了。
「什麼時候打的?」
「路上。」
「草藥呢?」
「周子通送的。」
燕戡指腹擦過戚昔眼睫,帶起一陣濕潤。他親了親戚昔眼皮:「慢慢喝,喝完還有。」
「你不吃?」
「不著急。」
秋日裡,山間的氣溫也很低。戚昔吃飽後身體才徹底恢復過來。
他從燕戡腿上下去,從屋裡摸索著走到了屋外。
「小心別摔下去。」燕戡叮囑。
「嗯。」
走了幾步,戚昔低頭往下看,才知道這木屋建在樹上。借著屋裡的光只能看清近處的樹枝,再遠的地方就像蒙著一層黑布,完全看不清楚。
沒什麼看頭,戚昔回身進屋,順帶將門關上。
「你怎麼找到這一處的?」戚昔走到燕戡身邊。
「我看著建的,自然知道。」燕戡解決完剩下的雞肉,拉著戚昔坐在自己腿上。
「怕不怕?」他微微仰頭看著戚昔。
戚昔眸里透出些笑意,他白皙的脖子微彎,低頭與燕戡貼著額頭。
「怕你把我扔了還是把我吃了?」